因而眼下虽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谁都没办法开口作主决定他的去留。
对少寂的行为如何点评、是否选择原谅他,那都是谢玉昭该考虑的事。
凤玺扣在底座之上发出清脆的扣合声,谢玉昭头也不抬道:“坐那。”
少寂的脚步停下,回首看来。
谢玉昭专心打量着手中合二为一的凤凰玺印,没有重复第二遍的意思。
伏流火反应倒快,一把将少寂按坐在一旁,狐假虎威道:“听到没,坐这!”
他暗暗长舒一口气。
还好,谢玉昭这人还是有点良心的。
少寂都有忏悔之心了,她总不至于真硬着心肠给他赶外面去。
天知道他们二人吵架的这段时日他夹在中间有多么艰难。
一方是没法得罪的金主,一方是同样被强权压迫的好兄弟,他哪个都不想放弃。
何况他一开始也不认为少寂会真的背叛谢玉昭,眼下谢玉昭的态度有所松动,他可得替自已的好兄弟好好把握住机会。
他压低了声音,传授经验:“谢玉昭这种脾气好的人生起气最难哄,你让让她。咱男子汉大丈夫,不跟娘们计较。”
阿宓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阴阳怪气:“你是不是当谁耳朵聋呢?再大点声让秘境之外的整座昆仑山都知道多好呀?”
“去,有你什么事儿?”
“大胆奴才,竟敢跟本宫如此嚣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发落你到慎刑司服役?”
“大人,时代变啦。”伏流火掐着嗓子:“大清亡了一百年了,您还做着娘娘的梦呐?”
少寂下意识看向谢玉昭,却见后者仍旧是那副样子,没有更多理会他的意思。
他面色一黯。
谢玉昭对他二人的拌嘴习惯性地装聋作哑,也对那道毫不遮掩的视线视若无睹。
她将龙凤双玺挨个与金块底座相合试了一遍,却仍旧无事发生。
怎么会?难道方法用错了?
她正纳闷,疑惑是不是自已落了哪个步骤,却见先前毫无异动的三枚印信倏然爆发出璀璨而又明亮的洁白光芒,将原本只点几盏幽幽烛火的殿内映地亮如白昼。
三点白茫耀目却不刺眼,原本金质的玺印缓缓融化入光晕之中,很有节奏地上下律动着。
身旁几人都被这变化吸引了视线,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三点光芒逐渐靠近,彼此勾缠着相互融合,与此同时,庄重繁复的宫廷景色出现点点扭曲和涟漪,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色彩。
只听清脆寸寸破裂声响,周遭如同被打碎的镜面片片散开,唯有那仍旧高悬的境灵散发着莹莹的玉色光芒。
。。。终于结束了吗?
谢玉昭仰头注视着境灵,再次感受到那股血脉共鸣的气息。
那样的亲切、熟悉,如同幼子见到对母亲的喜悦。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其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