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打一群是十分不公平的,所以为了平衡机制,叛徒本一般都会被赋予一些特殊的能力,要么战力远超其它角色,要么得到的线索比其他人多。
无论是先前那离谱到家的剧本任务,还是眼下层层揭露的身份,无疑都很好地证明了谢玉昭就是隐藏在所有人中,虎视眈眈的那匹独狼。
阴险,狡诈,防不胜防。
然而一路走来,众人被打击地次数太多了,现在听到这爆炸性消息,在短暂的震愕过后,也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了。
毕竟比起这个,摆在他们眼前更值得深究的问题还有很多——
比如为什么裴文竹没像他们一样被莫名其妙扔到各自原主的心魔中狠狠折磨;再比如他们该如何把少寂弄醒。
在修真界中,心魔素来是最难解决也是最抽象的一个问题。
他们能够冲破心魔逃出来,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与各自的原主本质上并非一人,对原主来说的苦厄深渊在他们眼中不过像是场身临其境的电影,就算能够情绪共感,也无法将他们困住。
可少寂不一样。
他是土著人,一旦陷入心魔便很难逃脱。
人在清醒时跌落泥潭,会挣扎着自已爬上来,可若是意识被心魔同化,只会任由自已越陷越深。
就像做梦时,只有少数人才能清楚意识到这是梦境。
显然,少寂是那少数人之外的多数人。
谢玉昭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趁着阿宓和伏流火再次翻记忆寻找把人从心魔中唤醒法子的间隙,扭头看向裴文竹:“你那个小师侄呢?你跑出来这么久,他不会起疑吗?”
“我走之前编了个理由,也不知他信没信。”裴文竹道,“起疑就起疑吧,反正咱们早晚得跑路,待不了多久。”
谢玉昭点点头,也不说话了,安静等待着唯二拥有记忆的健全人搜刮着脑海中有关信息。
“。。。找到了。”
她抬起头,看向身旁长眉紧蹙的少女:“如何?”
阿宓缓缓睁开眼,神色不太轻松:“三种办法。要么到他的识海里唤醒他,要么找到将他拉入心魔的人,要么等他自已醒。”
裴文竹皱着眉:“只有这三种?”
识海是修士最为隐秘的存在,若是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擅自闯入,对于双方来说都十分危险,何况是陷入心魔的修士,一个不小心恐怕会同他一起被困在心魔中。
可他们眼下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也不知那瘴雾的根源是何处。谢玉昭先前出去探了一圈,不仅没有见到始作俑者,反而把自已搭了进去。
但若就这样放任等他自已醒来,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届时就算他能够醒来,恐怕也早已被心魔吞噬,沦为邪修了。
“对。”一旁盘膝而坐的青年睁开眼,“只有这三种。”
谢玉昭敛下眸。
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