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朱元璋与马皇后坐在主位,下面是朱雄英,朱橚,冯氏,汤和,李景隆,徐子卿。
朱元璋看着徐子卿,问道:“子卿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官位吗?”
说到这里,朱雄英也很无奈,徐子卿本身对马皇后就有救命之恩,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朱雄英身边,是他最大的助力,但是他一直都拒绝进入朝堂。
徐子卿微微一笑:“有劳陛下挂念,贫道对功名利禄实在是没有兴趣,对入朝为官也没什么想法,跟在吴王身边为百姓做一些事情就是贫道的毕生所愿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好,咱也不强迫你,咱也把你当自己的孩子,这样,咱给你一块金牌,你不要推辞,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只要你带着金牌来找咱,咱都答应你一个要求。”
一旁的马皇后也劝道:“我们都知道你无欲无求,也没有给你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连这个都不收下,反倒是让我们内心难安啊。”
徐子卿只能起身接下,谢恩后又坐回了原地。
朱元璋将目光转到了周橚身上,语气平静道:“老五,你怎么说?这次河南灾情虽然不是因你而起,但是你作为藩王,理应担起身上的责任,可是你呢?整日就知道摆弄你那些花花草草,这次你终究是有失职之责,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朱橚跪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湿,故作冷静的道:“父皇,儿臣实在是对处理政事没有兴趣,只想做一名闲散的闲人,这么多年,儿臣每次写完一本医书都会抄送京城一份,您有看过一次吗?”
朱元璋眉头一挑:“怎么?你这是怪你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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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橚苦笑道:“儿臣不敢,只是以父皇您的雄才大略,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儿臣这点微末本事,在一件事上已经投入了太多精力,实在是没有办法兼顾。”
朱元璋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不是觉得,咱真不敢扒了你的皮。”
朱元璋一发火,还真没几个人不怕,朱橚的妻子冯氏也跟着跪了下来。
怕自己的五叔真的被扒了皮,朱雄英赶忙道:“皇爷爷,五叔这些年在开封虽然不问政事,但是也从来没有欺压过百姓,更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违法乱纪的事情,而且这次孙儿能够如此快速的平定灾情,五叔也帮了我很大的忙,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马皇后也附和道:“是啊,重八,老五一直不喜争斗,你就别和他计较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朱元璋思索半刻,哼了一声:“你不是喜欢摆弄那些花草嘛,那你从今天开始,禁足三个月,你最好在这三个月里,给咱写一本看得过去的书,让咱瞧瞧你都在研究些什么!”
闻言朱橚大喜,重重的磕在地上:“谢父皇!”
朱元璋气还没消,哼道:“行了,都退下吧,让咱一个人待会。”
片刻后,整个大厅除了朱元璋与马皇后再也没有了其他人。
“蒋瓛”
蒋瓛从大厅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走了出来。
“听说沈万三那个老东西,现在在开封?”
蒋瓛回道:“是的,现在就住在开封驿站。”
朱元璋冷哼一声:“让他滚过来见我。”
看着蒋瓛奉命而去的背影,马皇后也叹了口气,一个是崛起于微末的帝王,一个是带着没落家族重登巅峰的奇人,却不知怎么,两个人就像针尖对麦芒一样。
过了小半个时辰,沈万三一袭布衣,施施然走进周王府。
“草民沈万三,叩见陛下。”
朱元璋看着手里的书,没有理他,而沈万三也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