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其招诱代北、河西杂胡厮杀,所获不丰,酋帅或不愿听他的。”刘舆继续说道。
刘渊直属势力之外,还有附属势力——多为杂胡。
附属势力能为其所用,甚至中立势力也可以,只要“以利诱之”。
石勒最近在河北纵横驰骋,帐下有两万骑兵,除乌桓外,大部分是招募来的代北杂胡。
只要有钱粮,他们投谁都可以。
刘琨就深谙此道。
但这些杂胡的忠心也就那样,一旦抢不到东西,下次再喊,人家就不一定会来了。
“其三,再过两月,大河将冻未冻,冰面薄脆,无法通过,又不便造浮桥。匈奴若来,战事久拖不决的话,走都没法走。”
“最后,司徒坐镇洛阳,上下一心,士气高昂,谅匈奴也不敢来触霉头。”
刘舆说完这四点,矜持地一笑,便不再说话了。
众人议论纷纷。
庾敳听得心花怒放。
刘庆孙果然有才,所说几点,句句属实。
如此看来,匈奴今年应不会来了。
而今年不来,明年春天来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毕竟青黄不接之时,军粮更难筹措。
妥了!
想到此处,庾敳拱手作揖,表示佩服。
另外,他也真心感谢邵勋。
这个侄女婿其他地方先不谈,打仗是真有一套,连刘聪都被他打回去了。
时局若此,侄女婿的重要性与日俱升啊,今后当可亲近一番。
“庆孙高见,佩服。”听完刘舆的话,郭象也舒展了眉头。
能熬一年是一年。
邵勋还是有用处的嘛,至少在弘农把匈奴人的野心打回去了。
其他人也纷纷称赞。
有些话,他们爱听,也愿意相信。
刘舆的分析他们就很爱听,那当然是对的了。
就在这时,外间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名仆役走到刘舆近前,低声说了几句。
刘舆听完,立刻起身,整了整衣袍后,出门来到了司马越近前。
“君等计议许久,可有结果?”司马越轻声问道。
“有。”刘舆成竹在胸。
“说说。”
“匈奴今年应不会来了。”刘舆说道。
说完结论,刘舆又把理由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