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神色一动。
方敬的语气,他就能听出来,恐怕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说到底,不过是一介书生。”
方敬语气不屑的摇摇头。
“县衙里的这些文书和公务,可不是会吟诗作词就行,咱们余杭县主簿一职空缺的这几年,我记得一直是由你兼任。”
高廉神色愕然。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明白,方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余杭县主簿平日主要负责县衙的账务,主官财税出纳,自从上任主簿升迁,这个职位,就一直空缺,吏部也没有继续派人前来上任。
按照大宋官场的惯例,主簿一职空缺,就由县尉代理,直到新的主簿到任。
这几年,余杭县主簿一职,都是高廉兼任没错。
可宁晏怎么会跟主簿一职,扯上关系。
方敬似笑非笑。
“这几年主簿空缺,堆积的文书,该有不少了吧。”
此言一出,高廉立即神色尴尬。
虽然兼任主簿一职,可高廉并没有真正的履行职责。
老朱这根上梁就没个正形,下面自然也指望不上,平日里大家一起开心摸鱼,堆积的公务已经是如山。
更何况,是空缺的职位。
方敬丝毫没有顾忌高县尉的神色,继续说道。
“你既然兼任主薄,他又是文书,这些堆积的公务,交给他便顺理成章!”
被方敬一语点醒,高廉顿时眼前一亮,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
宁晏既然是县衙的文书,那他的职责,自然就是处理公务,堆积的公务,也是公务。
那些堆积如山的陈年公务,即便是经年的老吏,乍看也是头皮发麻。而宁晏从来没有接触过县衙公务的人,短时间,连头绪都找不到。
到最后,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抓住宁晏的痛处,借机把宁晏赶出县衙。
甚至很可能,宁晏根本坚持不到最后,自己就灰溜溜的离开县衙。
“不愧是我余杭县方县丞,好一招妙棋!”
高廉嘴角冷笑。
他似乎看到宁晏被堆积的公务压得踹不过气的画面。
可很快,他的神色就凝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