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他们是同宗,勉强算得上是自己人,但是,又不是太过亲近,因此让她感觉放松。
萧煦对她的频繁召见,大概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见了面,也不过聊些闲话。萧煦倒是耐心,陪着她在御园中散步,听着她发牢骚。
萧煦不知道她的这些牢骚从何而来:“娘娘而今独得陛下宠爱,又有太子依傍,有何可烦恼呢?”
然而她就是烦恼,萧煦问不出来答案,也就不问了,只是听她说。
萧沅沅问他:“你不觉得,皇上太宠信陈平王了吗?”
她突然找到了烦恼的关键,那就是,陈平王最近太得意了。赵贞也太得意了,他们赵家人都太得意了。
他们得意,她就不舒服,心里觉得不安全。
萧沅沅道:“你与陈平王,都是自幼伴皇上一起长大的,同皇上感情亲厚。可皇上封他做中书令,就给你一个散骑常侍的闲职,仅仅是让你伴个驾。你不觉得皇上太偏心?”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知道萧煦就是个草包,根本没有陈平王的才干。但她必须这么说,发泄一下。
萧煦被她说中了心事,只能叹气道:“这又有什么办法。陈平王既是皇室宗亲,又学识渊博,皇上自然重用他。我自来也不是做官的料,何必去争那些。”
他道:“我记得小时候。在宫里给皇上伴读。有一次,因为上课打瞌睡,被夫子罚抄论语。可我实在是写不好,还是皇上帮我抄的,拿去给夫子过关。我也没什么才能,而今皇上还记着旧情,厚爱于我,我心中便知足。何况咱们是外戚。”
萧沅沅听他这么没出息的话,心中只纳闷,这萧家的男人到底都怎么了?怎么一个赛一个的不中用。
萧煦劝解她:“我知道,你是想像咱们太后姑母一样。可人和人不相同,时运机缘也不同,咱们家能出一个姑母那样的女人,已经是世间罕见的了,岂能再有第一个?皇上心地仁厚,从不计较上一辈的仇怨,待咱们情深义重,咱们该好好尽忠才是。”
萧沅沅被他说的心里一惊,顿时侧了他一眼。
“你想问,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
萧煦道:“天底下有姑母那样的女人,哪个女人看了不羡慕,哪个女人不想成为她。何况你我还是她的侄儿,亲眼见过她的尊荣。”
萧沅沅以前只觉得这人蠢笨,相处久了,听他说话,倒觉得这人也不傻,言行举止,也是有礼有节,倒还端方诚实,倒有了些好感。心想也难怪赵贞颇喜欢他,里边是个草包也还把他留在身边,这人确实也有些可取之处。
萧沅沅成日和他闲谈。这日,两人正在园中散步说着话,一只野猫突然窜出来,萧沅沅吓了一跳。萧煦眼疾手快,抓着她胳膊往旁边一扯。他是个男人,且是个相貌十分俊美的男人,萧沅沅被他一扯,猛然撞在他胸前,只觉硬邦邦的很结实,男人衣服上的熏香也顿时扑鼻而来。异样的感觉
忽然流遍全身,她一瞬间莫名地上了脸,面颊顿时红透了。
醒过神来,她突然止不住地掩面大笑。大概是为了掩饰尴尬,她足足大笑了有好一会。萧煦早就松开了她的胳膊,然而被她笑的表情也有些尴尬。他好像也红了脸,讪讪道:“娘娘笑什么?
萧沅沅笑摆摆手:“无妨。”
那一下午,她心跳的感觉久久不去。萧沅沅心里想,她大概是有些太寂寞了。这几年过得有些压抑,同赵贞虚与委蛇,日子久了有些腻味。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同陌生男子的激情,也多年未有心动的感觉。她跟赵贞太熟悉了,老夫老妻,哪怕床上那些事,做起来也快活,但总归少了点刺激和心跳,以至于被这么个人勾得走神。
她可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也并不喜欢此人,只觉有些可笑。
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回了寝阁。赵贞听说她不舒服,特意回房来瞧她,见她面色红艳,醉了酒似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沉思着。唇颊鲜妍,如春日海棠一般,没有病容,倒有几分春意。
赵贞坐在床畔,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火烫一般,关切道:“生病了?怎么烫成这样?”
她睁了眼,瞧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就心动的厉害。奇奇怪怪的,也没有着凉受风寒。”
赵贞问道:“有无头晕,四肢酸痛?”
她摇头:“没有别的。”
赵贞见她春意浮满面颊,心中忽地一动。他笑了笑,弯腰俯下身,轻轻搂着她,只觉她心跳如雷,浑身滚烫。手往她怀中一探,心子跳的噗通噗通的。他以手攥之,笑道:“我看你是禁欲的太过了,让我试试,给你调理调理。”一边说着,嘴唇便吻上了她,一只手解她的衣服。
她手抓着他的胳膊,却没有力气拒绝他,只道:“你别胡来,我这几日行经,身子不方便。”
赵贞腿压制住她腿,两手牢牢按着他的手,身体顺着她胸前下移到她腰腹处,头埋在裙间嗅了嗅:“你又骗我,这都来了几天了,怎么还不方便。我没闻到血腥气,只闻到你的香味儿。”
她有些着恼,手握成拳,朝他头肩击了一拳,反换来他的笑意:“等我亲自看一看就知道了。”
萧沅沅忽对萧煦有了兴趣,时不时召他进宫,陪着下棋解闷,散步赏景,借此打发闲暇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