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犹豫片刻,还是按捺不住银子的诱惑,开口问道:“什么事?”
花娘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靠过来,随即在他耳朵边上嘀咕着说了起来。
“你帮我……”
一阵风吹了过来,呼呼的风声掩盖了花娘的声音,风不断拍打着花娘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心底的痛意,又似在提醒着她什么。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花娘的嘴才离开了和尚耳边。
她见和尚面无表情,不由得有些担心,“我说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多大的事?骗一个人是骗,骗一群人也是骗,你慌啥?”和尚懒洋洋地说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你既然要害她,为什么又要我对她说这些话?”
花娘犹豫片刻,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和尚的问题。
她将手里的银子放到他手上,“去吧,出去的时候莫要被人看到了。”
和尚闻言,这才起身,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把手里的银子往上抛,随即又一把接住了银子,紧接着又往上抛,如此重复,走出了好一段距离,花娘仍旧听到他嘀嘀咕咕的声音。
“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
陶绾用过午膳,又将碗碟洗了一遍,还帮几个上门的病人开了药,一直忙到太阳斜斜地挂在西边的山头上,都没看见花娘的身影。
她随意地擦了擦手,随意寻了一件袄子披在身上,这才出了门,往外走去。
陶绾总觉得花娘最近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可是要她说具体是哪儿怪异,她又说不上来。
花娘一直以来都容易钻牛角尖,她就怕六子和花娘吵架,会让花娘钻牛角尖,最后闹出些什么事来。
陶绾找了好几处花娘常去的地方,都没有看到花娘的身影,思索片刻,她又去了一趟城东的破庙。
兴许花娘是去破庙找六子了吧?即使花娘不在,问清六子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劝花娘的时候,也好说话一些。
破庙离陶绾所在的地方并不远,刚走了几步,陶绾便看见破庙那几个孩子手拉着手在破庙前边玩游戏,他们身上穿的袄子被人缝了不少补丁,布子虽然粗糙,可是那些补丁全都被秀成一朵花的模样,看起来颇是精湛。
镇上有这个手艺的,除了花娘,找不出第二个了。
陶绾刚走近,几个孩子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纷纷往这边跑来。
“陶大夫!”领头的孩子奔过来,一把扑到了她身上,“陶大夫,我们可想你了!”
陶绾抿了抿嘴,刚想说什么,后面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孩子便一把将扑在陶绾身上的孩子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