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原来艾米小姐的职业是魔术师。”
“雕虫小技而已。”艾米微笑着回以一个飞吻,欣然接受了周亦珏的赞美,然后拖着长裙款款来到马奎尔身边,同样地俯身,只不过这一次,她换了一个小魔术。
方才那个魔术,安无咎试着解密,怕不是她手里捏着两张重叠的牌,手速快而熟练,所以看不出破绽。
艾米的手在马奎尔眼前打了个响指,马奎尔色眯眯地盯着艾米的胸前,一个响指过后,艾米伸出手,往下,拽了拽马奎尔的皮带,手回伸的时候,一张小王出现在她手中。
马奎尔惊了惊,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的牌堆,检查了一下,“你!”
“没错,亲爱的这是你的,还给你。”艾米将这张小王重新插回马奎尔的裤带上,也微笑着对他施以一个飞吻。
是这张小王,没错,她确实还回来了。
方才那一个魔术,马奎尔还心有余悸,他不是没有见过赌场里偷天换日的千术,但这还是头一个直接在自己面前正大光明偷走牌的,用所谓魔术的形式。
艾米来到了安无咎和沈惕之间,“两位帅哥,能和你们一起玩这轮赌局真是我的荣幸。”
她笑得娇俏柔美,先是快速而娴熟地给沈惕表演了一个小小的变牌魔术——从沈惕的后颈拿出一张属于他的梅花6。
沈惕本就不是一般人,或者说不是魔术的一般欣赏群体,他直接拽过艾米的皮草袖子,往袖口瞄。
“你刚刚藏在这里面了吧,这么多毛毛多好藏啊。”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艾米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点上沈惕的眉心,将他推开,然后一个转身,侧靠在桌面边,左手往桌上一撑,右手用差不多的手法,在安无咎的眼前动了动她纤长的手指。
大约她是惯用美人计的,所以披在身上的皮草才会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滑下肩头,裸露出光洁雪白的肩背,引人遐思。
不过很可惜,安无咎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不为所动,如同一尊美丽的塑像。
但他的一双眼目光如炬,盯着艾米的眼睛。
他确信,刚才艾米的微表情发生了一丝变化,很不明显,但夹杂在她的风情万种之中,在安无咎眼中格外突兀。
她究竟想做什么。
“你的头发真美。”艾米微笑着,右手轻轻抚上安无咎的脸侧,然后往后一直抚摸到他后颈,在束起的发丝中摸索了一下。
“诶?这是什么……”她的语气是装出来的煞有介事,说话间也收回手,细白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一张牌,牌横着,花色面朝下。
“发牌完毕。”
荷官将最后剩下的三张牌放置于桌子中间,抬起头。
倚靠在桌边的艾米也适时起来,笑着,轻轻地甩了甩手腕。
那张牌飞出,落入安无咎的怀中。
她的技巧娴熟至极,即便是这样甩出来,扑克牌的花色面依旧朝下。
“别担心,这不就还给你了。”
说完,艾米的身子离开桌沿,踱了几步,回到安无咎的右手边,左腿抬起往右腿上一放,跷着腿倚靠回丝绒软椅上。
安无咎看向她散开的皮草下,那只一直摁在桌上的左手。
如他所料,她的手心的弧度卡着一张牌。
艾米也转过头,俏皮地对他眨了眨左眼,“谢谢帅哥的配合呀。”
安无咎产生了一种预感。
按照之前他布下的局,他推测过,如果周亦珏真的要将他们三人安排成一个团队,也就意外着,艾米将和马奎尔成为保皇组。
所以,在周亦珏确认接受一起做革命党的提议后,安无咎就笃定,按照周亦珏的手段,艾米身上一定会有一张身份牌,只是是皇帝,还是侍卫,就要等登基才会知晓。
尽管头脑中不断地推演,但扑克桌上最忌讳的就是显露情绪。
因此安无咎依旧不动声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将这张艾米从他头发间找到的牌放回自己的倒扣牌扇最右侧。
心跳不断地加速。
如果他没有猜错,自己提前想好的小伎俩就可以暂且省略了,正好,他也不是习惯出千的老手,自己动手反而容易出错。
思考间,安无咎将牌扇重新拿起,查看花色面。
与他预想的别无二致,艾米果然换走了一张牌,是他的黑桃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