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亦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么另娶她人,元亓她又会是什么感受?”
文倾言先是一怔,既而星眸涌动,似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周敞一句话出口,也指定是戳到了对方的痛处。
这并非她的本意,只好又转移话题:“现在连绑匪都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你有没有想过,大举进兵,可能会逼迫绑匪撕票?而你,为了救元老爷,其心可嘉,但本无必要。今日这场婚礼原本可以取消,甚至现在亦还来得及……”
未等周敞说完,文倾言却是忽然冷笑:“呵呵,你话说得轻松,又怎知琪华与我的煎熬?”
周敞是不知道,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就要一件件解决:“至少,话既说开,你不必为了救人而娶,你跟元亓……,你突然跑回锦都成亲,元亓知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还在北既等你?”
一提“元亓”,文倾言的脸都痛到扭曲,忽然失去理智般咆哮:“你懂什么?你没资格提她。她知不知道也不打紧,我只要能够帮她,只要她能够顺心如意……”
周敞也不拦着,更是无言以对,毕竟当初拆散他们的就是她,之后若说弥补,元亓是自己离开的,她还是没能做什么。
倒是文倾言明显压抑得太久,却又似有难言之隐,没咆哮两句就自己住了口。冷静了再冷静,又恢复了常态:“琪华说,一次给银子不行,她可以给第二次,二次不够可以三次,但只怕就是再给上四次、五次也还是不管用。甚至……她恐怕更担心,不知道元伯父是否还在人世?”
周敞早就想问:“元亓她现在怎么样?”
文倾言好歹稳定了情绪,没有再爆发,但目光中忽然溢出难以掩藏的痛苦。
“元亓她怎么了?她是也出了什么事情吗?”周敞的心就跟着一颤。
文倾言却是紧抿着嘴,痛苦摇头。
周敞愈发担心:“她到底近况如何?你倒是说啊……”
“她没事儿,也不劳你关心。”文倾言敷衍一句,显然是为了不受周敞追问。
周敞知道文倾言不可能全部说实话。
根据此前贺喜的记忆,元家的生意遍布天下,在临国南、北方亦都有多年打下的根基。
但元家祖籍在丹陆,属于南方,北既又毕竟不比丹陆,多年都受越北边境战乱所苦,恐怕能调动的资源有限。
文倾言既然一路跟着元亓追去了北既城,算着时间,总有相处的机会,又为何与元亓一再错过。
既然文倾言也表明,不在乎元亓是否曾经嫁人,那么只要能跟元亓重新在一起,就该在所不惜。
难道只是因为元裕被绑架,就耽误了吗?
然而,周敞不知道的,也是文倾言埋藏心底的。
他一路追去北既,见到了元亓,也表白心事。
元亓却亦表明,暂无心男女之事,一心只想帮助家里生意。
然而,紧接着礼部就下了令牒,褫夺元亓“锦宁县主”的封号,废黜奕王妃的敕封。
礼部的令牒来得蹊跷,文倾言尚未来得及琢磨,就发现元亓大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