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巷,整条街都归他们七色天管,也只有与贺长老有关的两份产业除外,其他谁都得交铺面费。
至于谢周,那更是不用多想。
他们来之前都调查过了,虽说谢周是吕仙姑的表侄,吕仙姑却毫不在乎他这个侄子。
否则吕仙姑肯定就把他安排到大罗教的地盘了,何至于打发到这?
他们有理由怀疑,吕仙姑之所以把谢周安排在七色天的地盘,就是存了教训他的心思。
谢周被中年人一巴掌呼的有些懵,却不急着动手,沉默着没有说话。
“没想到还是个倔驴子。”
那位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对谢周的反应有些不满,就要武力伺候。
领头的中年人拉住他的胳膊,微微摇头。
这终归是谢周来黑市的第一天,给个下马威可以,但如果真动手打了他,难免有不把吕仙姑放在眼里的嫌疑。
教训谢周可以,但不是现在。
领头的中年人看着谢周,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所有在这条街上开店的人每个月都得交铺面费。如果你不交,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有某些疯子过来抢你的钱,砸你的货,那时候可别怪我没给你提醒。”
谢周揉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外面不是有巡逻队吗?”
七色天众人被他这句话气笑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合着黑市里还真有这么天真,或者说愚蠢的东西?
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冷笑道:“那你最好寄希望巡逻队能保护你一天十二个时辰。”
谢周适时地露出担忧的表情,问道:“那门面费要交多少钱?”
中年人打量着他的店面,伸出五根手指,说道:“第一个月,就先收你五十两。”
谢周眉头微皱,嘟囔道:“这么贵?租金一个月也才三十两。”
话虽如此,但其实他对这个数字早有心理预估。
老杨先前便说了,这些七色天的邪修们对街上的每个铺面都有大致了解。
他们计算着每个铺面每个月除去租金后,大概还能赚多少银子。
之后他们会将赚来的这些钱中的八成,当作铺面费强行征收。
黑市没有淡季旺季,老杨的店每个月大概收入九十两左右,其中三十两交给官方,四十两都要上交七色天,落到手里的只剩不到二十两,遇到生意差的月份,可能还要赔上些钱。
老杨对此倒是看得开,除去各种开销,他一个月平均能存个十两左右。
这已经比以前赚的多上太多了。
放到外面,像老杨这种小型肉铺,一个月能净赚五两都得是老天开眼。
七色天的邪修们心里有数,长久以来收铺面费也形成了一种规则,他们会让这些来黑市讨生活的普通人有赚头,不至于把人逼上死路,只有这样才能为他们赚取更多的利益。
谢周思索片刻,决定暂时妥协,说道:“我交门面费,但我没有那么多钱了。”
中年人皱了皱眉,看着这满屋子的药材,说道:“你会没钱?”
谢周用诚恳的口吻说道:“钱都用来买药了,还交了半年的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