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扯过一件白大褂,随便套在了身上,自己的本钱可不能随便给人看。
如果按照被关“小白屋”之前的记忆,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都很难说。当然也不排除和他一样幸运或者说是猥琐的人,侥幸躲过了这场劫难。
实验室的大门关闭着,没了能源供应,这扇几吨重的合金门可以堵死任何求生的希望。白澜苦恼的看着这扇大门,用力猛击过后发现这已经不是人力可以强行破坏的材质了。
他在实验室里四处摸索着,不时在一个地方停留一会儿,大喊几句有没有人,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红外感应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人发现自己。
几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反馈,白澜有点绝望了。
“小白屋”里虽然也没有人交流,但是至少是亮堂的,还有吃有喝。这个实验室则乌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培养槽还被给他破坏了。
从破碎培养槽到此时此刻,应该有七八个小时,白澜早已饥渴难耐,他感觉自己的胃已经被胃酸灌满,灼烧感如同浪潮,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必须进食,不然他的胃会自己消化自己。他扯掉了白大褂的袖子,塞进嘴里胡乱咀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勉强克制了一点饥饿感。
白澜能感觉到,两条袖子进入胃里才几秒钟就被消化干净了,然后更强烈的饥饿感和灼烧感袭来,再次冲击他的神经。
白澜把整个实验室里能吃的东西或者应该能吃东西都塞进了胃里,才勉强好受了一点点。他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能消化这些东西,涤纶、橡胶、皮革、木材……
难道说邪恶的活体实验成功了?除了力气增大,食谱范围增广,我还有没有其他能力呢?
白澜思考着自身的变化,学着电影小说里的场景,一会儿剑来,一会儿雷公助我的,那情形,除非是二次元漫展上,不然准让人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多次尝试无果,白澜也是无语了。刚才一通乱搞消耗了大量体力,这会儿胃又开始闹腾起来,灼热感升起,白澜感觉自己的胃像是一个熊熊燃烧熔炉,再不投入燃料就会自毁。
可是刚才能入口的他都吃了,现在就剩下一些玻璃和不知成分的合金。冰冷的触感、坚实的硬度,让他实在硬不下心试试口感。
饥饿会让人产生错觉,白澜这会儿看自己的双手,左手是琵琶腿,右手是大肘子,越看越像,甚至香料的味道已经飘出来了。口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掉落在地板上,滋滋啦啦的冒气泡。
白澜已经被自己香迷糊了,全身上下都是美味,从地摊小吃到川湘小炒,从私家小厨到满汉全席。他甚至难为到不知道吃那个好,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蒸羊羔、蒸鹿尾、烧花鸭、烧仔鹅……
“扑通”
不出意外,白澜饿昏了。不知道梦里究竟坐上了谁家的大席,嘴里还在不断的流口水,地板上已经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哈嘶~”白澜刚醒,脖子就跟断了一样,疼的他直吸凉气。他发现自己的姿势极其怪异,以腰为界,上半身掉进一个坑里,下半身则劈了一个大叉,保证了他没彻底掉进去。
白澜缓了缓,双手斜向坑壁用力一撑,整个人弹起两米高,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在地板上。
他打量着坑洞,洞口形状不规则,像是液体自由流动后干涸留下的痕迹。坑里有凉气冒出,下面应该是有较大的空间。他走近坑洞,闻到了一股口水干了以后的骚臭味,自己的下巴上也有这种味道。难道说这个坑洞是自己的口水腐蚀出来的?
带着这个疑问,白澜找了块玻璃,扔进了坑里,扔完就听到了碎裂声,说明下面不是很深。也许会是条出路,想到这,白澜捡起一根硬度不错的合金钢管,径直跳了下去。
坑下是一条天然石洞,有七八十公分高,对于一米七八的白澜来说太矮了,他得蹲在地上才能移动。
空气是流通的,辨别了一下,他逆着空气流动的方向缓慢前进。
摸索前进了十分钟,白澜来到一个几十平的大洞里。里面人工的痕迹很重,地面平整,洞壁光滑,地面上还散乱的摆放着十几个物资箱。
白澜对着物资箱挥了一棍子,物资箱应声而碎,里面是一些包装齐整的衣物。白澜一喜,翻出一套合身的就套在身上。挂空挡是很自由,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他还是有基本的廉耻心的。
穿好衣服,白澜开始检查这个大洞。他一一打开了物资箱,除了衣服以外还有两箱罐头。发现罐头的瞬间,白澜的沉寂了许久的胃顿时就造反了。
有过饿晕的经历,白澜直接坐在地上一手一个罐头,库库就是炫。直到一箱罐头吃完,白澜的肚子被撑得溜圆,他才满足的躺在了地上。
库里有粮,心里不慌,饱腹感能带来强烈的安全感,白澜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边的钢管,钢管在地上“仓啷啷、仓啷啷”滚来滚去。
直到此刻,他才有空暇彻底检查全身的变化。
在烂尾楼里的时候,长期的营养不良和担惊受怕,让他的身体素质比之一个正常成年人是要差的。开始末世搜寻的时候,食物不缺又需要和怪物斗智斗勇,他的身体素质有所进步,但也就堪堪恢复正常水平。
“小白屋”里,均衡的营养,充沛的能量,让他感觉不锻炼就会爆体而亡,那个时候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和绝大部分一线运动员持平。
实验之后,白澜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超出常理,力大无穷,收缩自如,能轻易做到很多高难度动作。
回想起实验室地板上的空洞,他咽了口唾沫。刚咽下,他又开始后怕,“呸呸呸”连续吐了好多口。如果没有猜错,他的口水现在具有强烈的腐蚀性。
忒么的,这个神神叨叨的t到底对老子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