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容成家,又有你这么个娘,哪会福薄?”太后轻嗤一声,又来看我,“佛门长大,性子自然是好的,若能得了真谛,将来母仪天下,也能普耀万民。”
“说的就是呢,”景棠笑的云淡风轻,“这太平盛世的皇后,性子端庄惠慎是顶要紧的,才好和睦宫闱,绵延皇嗣,给太后分忧呢。”
一句话说的太后面色一凝,景棠此时提起这个,自然是意有所指。
贵妃薛婵的侍宠跋扈早已声名远播,容成敏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前两人在后宫不光彼此斗得风生水起,许多可能威胁到她们的妃嫔都莫名获罪或落胎枉死,景熠一向不
管,有时候闹得过了火连太后都压制不住,明争暗斗了好几年,到最后却没有赢家,一个生下皇子丢了性命,另一个有宠无子,又没有令人称道的德行,同样与后位无缘。
太后只顿了片刻,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凌厉随即消失不见,没有再接那话,而是转而问我:“锦儿幼时身子不成,现下可大好了?”
话是朝着我问的,我总不好再作壁上观,垂首一礼,刚要应声,忽听外头有内监的声音:“太后,皇上听闻长公主进宫,特来拜见。”
我当即吓了一跳,人骤然就有些惊慌。
我的表情逃不过那两个人,先说话的是景棠,她淡看我一眼,开口却是笑着:“看你吓的,算起来,皇上是你表哥呢,还怕他会吃了你不成?”
“来——”景棠招手叫我过去,“一会母亲跟皇上说,管保他以后不敢欺负你,等进了宫,太后也会帮你撑腰的。”
说罢她悠悠然朝太后望过去,这是景棠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母亲,我却没有心思去想里面的含义,只是讷讷的走到她身旁站下。
太后笑盈盈的看了看我们,点着头,话里却有了区别:“那是自然,锦儿进了宫是皇后,后宫里的第一人,与皇上自是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
停了片刻,她又道:“只不过虽然皇上已大婚多年,后宫也有诸多妃嫔,但一直没有立后,这回册立嫡皇后才算得上真正的大婚,
依着大夏朝的规矩,帝后大婚前还是不宜相见的好。”
太后将悠淡的眼神返回来:“公主觉得呢?”
“这——”景棠面上有点被搅了好事的表情,哑然一刹才道,“太后说得是。”
太后微微一笑,略侧了头,对身边的一个宫嬷示意了下,那嬷嬷心领神会,忙引着我往侧殿避了。
我松一口气,跟着走的时候听到身后太后的声音:“快请皇上进来。”
被安置到侧殿之后那嬷嬷便退了回去,我很快听到了景熠进门给太后和景棠施礼问安,隔了两道门,旁人听来已有些隐约的声音在我听来依旧清晰,心里压下方才的慌乱,此时现了浓浓的思念,从小到大,我从未与他相隔这么久未见,看不到人,也听不到声音,尽管一切都只是为了留在他身边,却不知道这么久以来他有没有在某个时刻想起过我,会不会偶尔觉得没有我有一点不习惯。
真像景熠所说的那样,他只是来请安拜见,随意的说了几句话,没有耽搁太久,并且一句都没有提到有关立后的事,他不提,太后自然不会提,景棠也没有机会说起。
景熠走了以后,我又重新出去到正殿,这时候三个人都已经没有什么话说,很快我便给太后跪了安跟着景棠离开。
一路无言,宫门换轿返回容成府。
未及换下正式的衣裳,景棠便把下人都打发离开,开口第一句就是神色凝重:“言言,你
与皇上是认识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