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娅!”那牧忙着喝止了她的口不择言,“说什么呢!”
我愣一下,倏然皱了眉。
尽管那句熠哥哥把我刺的心里一抽,几乎忽略了关键,却还是敏
锐的在最后一刻抓住了它。
突然一收缰绳,我直盯向那娅:“你说什么!”
那娅本就被那牧说的一讪,又被我吓了一跳:“我说什么——”
“他发了消息?什么时候?”
那娅这才赶紧点头:“是啊,是有四天了,我哥也知道的。”
我把眼睛挪向那牧,果然见他佐证:“不错,说是要找绝对可靠的援兵。”
“是谁经手?”我知道根本不必问,只是不敢置信,“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
见两人俱是点头,我心里一紧,原地呆滞片刻,骤然惊悸。
猛的一扯缰绳,我调转马头,疾奔往回。
我听见车队一下子乱了,那牧那娅都在叫我,最先纵马跟上来的是陆兆元:“落影,怎么了!”
我不说话,说不出话。
没有消息,根本就没有,如果有,沈霖萧漓都会第一个知道。
唇有点抖,心里抖得更厉害,许多片段一齐涌上来,杂乱的闪在眼前。
郡王府里,既是四周埋伏了,一个人都没有,为何他能突然出现,为何他最先关心的,是外面那些是谁的人。
他忙不迭的要劝我退走,说什么要等援兵,要从长计议。当我发了逆水的响箭后,他为何刹那呆滞。
到了驿站就忙着说不妥,什么兵分三路,目标太大,他只是想支走所有人!
——少了那些人,你还用担心我们么。
不错,他知道景熠一定会要我亲自护送那牧这些人,那么只要再少了逆水一众
,景熠身边就只剩了他一个。
傅鸿雁。
真相乍临,漏洞端倪并不难看出,手攥得死紧,说过不能再大意,我为何还是大意了!
我来不及想原因,也想不清楚过程,我管不了谁在叫我,或是那些北蒙人会有什么反应,我只是疯了一般的祈求可以快点,再快点。
希望我能来得及。
带着这种惊悸颤抖,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无论多久,终究是晚了。
当我终于冲回驿站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傅鸿雁用一柄长剑刺穿了景熠的身体。
日头渐高,那剑映着七彩暖阳,寒光凛凛,阴森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