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听你说过你自己的事。”
“怎么,突然感兴趣了?”
“是有点兴血来潮。不过你可以不用理我。”
“休息一下吧。”夏云指了指前面的小饮料店,过去买了饮料,拿了张椅子给简心童在店门口坐着休息。
他倚着店外的墙壁,娓娓道来:“我四岁的时候,我妈生病去世。警察把我外婆叫来,她说她无力抚养我,让警察把我送去孤儿院。那是我第一次见她。至今我还记得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憎恨。
“因为去孤儿院不是马上就可以去,再加上我妈的后事要料理,所以她就先把我领了回去。有些记忆我模糊了,只记得她带我把我妈的骨灰洒进了河里。然后又带我去照相馆拍了张照。
“她也是住在刚才那样破破烂烂的房子里,穷得家徒四壁什么也没有。收到通知去孤儿院的前一天,她给我包了饺子,然后和我说了很多很多话。
“她辛苦了一辈子,一个人把我妈妈拉扯大供她上大学。原以为就会有好日子过,没想到妈妈被一个男人骗了感情还怀了我。她说我是一个孽种,我妈的死我也要负上责任。
“她存的钱她没办法拿来养我,她要留着送自己去养老院。她会在养老院等着我,等我长大了变成一个了不起的人再去找她。她说我要代替那个男人把欠她的都还给她。
“我比她想象中的快一些,十几岁我就开始挣钱,一部分付她的养老院费用,一部分让她自己留着。她现在人已经不是很清醒,有时去看她,她都以为我是她亲手带大的。”
简心童听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那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在哪里吗?”
“知道。”
“那你去找过他吗?”
“他很多年前就死了。”
简心童怔住,看着他没有半丝悲伤的脸,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死了也好,还省得我要找他报仇。”夏云笑,“不过我似乎也该感谢他,不是他的话,我也不会立志要往上爬,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夏云。”
“不用感谢他,你应该感谢自己。能到今天,都是你自己的功劳。”简心童说。
夏云觉得有道理地点头。
“走吧。”简心童起身,“阿金,帮我打听一下蒋先生在不在国内。”
“你要干嘛?你不会想去找他吧?”裴金睁大眼睛。
“对啊。”
“你找他干嘛?他现在可是候杰那边的。”
简心童笑笑:“敌人的敌人会是我们的朋友,敌人的朋友也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只要有共同语言。”
“喔。”
市中心,皇旗六星级酒店,总统套房。
小刀接到他义父蒋先生的电话过来见他。
他叫着“义父”,一进房间,原本期待满满的表情赫然石化。
因为房间里除了蒋先生,还有他意想不到的客人—候杰。
“小刀你来了。”蒋先生起身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怀抱,眼睛看了看他的腿,轻声说,“义父给你找了个最好的医生,过几天就来给你看看。”
小刀没说话,双眼死死盯着候杰。
他坐在那里,脸上淤青的伤痕不是那天在仓库的,显然是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