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住他的袖口,用尽了力气,拇指关节透着白,“我不想死,沈南州,我舍不得你。”
沈南州看着她愈发消瘦的脸,没忍心推开她,停顿了几秒,他放低了语气,“那就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
“我不会不管你。”
这是沈南州给她的承诺。
江岁宁的眼睛被泪水模糊,这些眼泪里有一半是真心,她问:“是因为你还爱我,还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
这个答案,对江岁宁没那么重要。
但她就是要问。
是爱还是报答。
是念念不忘,还是愧疚。
藏在被子里的另只手,悄声无息开了录音。
沈南州没有回答她。
爱与不爱,他心里清楚。
江岁宁笑不太出来,他的沉默已经表明了很多事情。
有些感情,早就走到了尽头。
没关系,她也不会让江心好过的。
江岁宁垂下了脸,声音很轻,带着点破碎,“应该都有吧。”
沈夫人依旧不满意,接着絮絮叨叨:“你和阿心好不容易放这么些天的假,你该在她身边多陪陪她的。”
若不是他的母亲提起来,沈南州几乎快要忘记了江心,这些天也不曾想起过她。
沈南州耐着性子,“好。”
挂了电话,沈南州又去了病房。
江岁宁并没有乖乖待在病床上,而是趴在窗台,开着窗户吹着冷风,身上的病号服空空荡荡,显得她尤为清瘦。
沈南州走过去,一言不发关上了窗户。
江岁宁回头看见他绷紧的冷脸,面色冷峻,眼底幽深发寒,她却一点都不害怕他,反而笑了起来,“沈南州,你生气了?”
沈南州放下午餐,眼神冷冷看着她,“你去国外治了两年的病,回来就是糟践身体的吗?如果是这样,我也不拦你。”
其实到现在江岁宁还不习惯沈南州这样对她说话。
沈南州以前对她其实已经很迁就,并不像传闻中那么的高冷,甚至非常的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他对她总是不吝啬笑。
也会开她的玩笑。
不怎么生气。
风趣、幽默、像骄阳般灿烂。
仿佛生来就是天之骄子。
这样的人,心甘情愿为她沉沦,哪怕是她抢了别人的爱,她也舍不得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