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没感觉。”
他随手勾起地上的浴巾,一边擦着手指,一边冷声开口。
“只不过讨厌被欺骗。”
本就冰冷的两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是寒冷。
沐溪听完是有点低落的,但早已习惯如此,便不会太难过。
“阿安,既然你对我没感觉,要不放我走吧?”
放她走吧。
她跟着他,好累啊。
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能不能放过她啊?
放我走三个字,犹如一把刀,扎在心口上,叫纪淮安莫名泛了疼。
他低下眼眸,盯着手里的浴巾,看了半晌后,缓缓抬起猩红的眼睛。
“瞒不下去,就想走,你觉得可能吗?”
望着那张精致绝美的脸,沐溪勾起唇,浅浅的苦涩笑意,从唇边溢出。
“我没有瞒你,也没有骗过你,让我走吧。”
纪淮安捏着浴巾的手,微微用了几分力气,根根暴起的青筋,也随着用力,浮现在白皙的手背上。
他蹙着眉想要发怒时,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擦拭声,接着就是缓慢脚步声。
眼见那扇门要被打开,沐溪一把夺过纪淮安手里的浴巾,快速裹在自己身上,继而看向脸色冷沉的男人。
“阿安,要不,我们先去外面说?”
慕寒洲出来,要是穿着衣服还好,要是只裹着浴巾,那他后腰上面的纹身,一定会被纪淮安看见。
若是被他看见,那所有谎言,不攻自破,包括她刚刚为了离开,说的那句谎话,也是铁打的证据。
想到这里,沐溪拽着纪淮安的手臂,就想往外面走去,然而被拽住的男人,岂是她能控制得住的?
“你怕什么?”
纪淮安伫立在原地,低着双水滴石穿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是怕慕寒洲出来,戳穿你的谎言吗?”
沐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慌的情绪,看向浴室。
既然走不了,那就祈祷慕寒洲出来的时候,穿上衣服吧。
见她无言以对,纪淮安更加确信不疑,他转过身,面向浴室,冷声开口。
“慕总,躲在里面,做了这么久的缩头乌龟,是不是该出来给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