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云板锣鼓齐响。
制式的坚硬靴底与甲板碰撞、摩擦、挤压,乱糟糟响成一片。
所有军汉、官员、商人匆匆披上外套,跑上甲板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乱问,询问发生何事,为何报警。
“梁大人遇刺了?”
获知缘由,场内众人悚然一惊,哗声不止,担忧、恐惧、惊慌,各类情绪芜杂涌出。
“谁?谁干的?”
“梁大人安好?我要去见大人!我要去见大人!”
“打灯,打灯啊!火把全点上!”
“是鬼母教?还是北庭、南疆嫉我大顺人才?”
“刺客死了没?”
梁渠,从五品衡水尉,县伯,六转上骑都尉,大顺狩虎纪录保持者,臻象纪录有力冲击者,百年难得一见,船队内身份最高之人。
他真出了大事,大家一个跑不了!
该死。
怎么会有刺客呢?
哗哗哗!
军汉们浸上火油,打上火石。
火星迸射。
丛丛火把照透夜色,橘光让江风摇曳。
无数人的脸随之明暗交错,伴随船只间的跳板向前挪动。
领头宝船甲板。
滴答!
血花溅开。
于宝船摇晃中生长作一根暗红枝杈,浓郁的血腥钻入鼻翼。
“大人,您,您受伤了?”
军汉一手持拿火把,一手搀扶梁渠,借着火光往下,瞳孔扩张。
梁渠抓住纱布捂住小腹,仍有汩汩鲜血沿指缝间流出,浸染龙灵绡,面色一片惨白。
蹬蹬蹬后退三步。
梁渠一把甩开军汉搀扶,指向漆黑房间:“莫管我,小伤,快进去抓刺客!抓刺客!”
“咕嘟!”
陆续赶来的军汉们无不咽口唾沫。
梁渠堂堂狩虎大武师,据说修至圆满,是为船上武力最高之人,如此尚且重伤,他们上去岂不送死?
要来也该是龙平江、龙平河来啊。
对了。
两兄弟人呢?
“怕什么?刺客真有本事,我焉能出来?他被我打到跪地,早已不行,躲到了最底层,谁去生擒下刺客,我必向上表功!只是他刀上淬毒,我需运功压制,已无力再擒。”
思绪一转,合情合理。
是啊!
梁大人手段高强,既能坦然露面,刺客又怎么会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