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折枝是魔尊的待遇,他自己才是魔后。
魔族看得眉头都夹死苍蝇,宾客们却是越看越表情舒展,越看越对墨宴这嚣张跋扈的魔头印象有所改观。
旁的不说,这份深情倒是六界独一份。
柳折枝拿着庚帖嘴唇动了动,到了嘴边的蛇蛇二字及时咽回去,改成了名字,“墨宴,此事……不成体统。”
他知道蛇蛇是为他好,但是太过了,若今日真的这般合籍,只怕蛇蛇会遭人非议。
“这是魔界,不是你的乾坤宗,本尊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墨宴叉着腰,声音大得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自己觉得威风极了,“你嫁给本尊做魔后,谁给你的胆子质疑本尊的命令?你敢不从,本尊即刻打上乾坤宗,荡平人界!”
说完还冷笑两声,耍足了魔尊的威风。
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看他的眼神相当一言难尽。
魔族纷纷低头不忍直视。
尊主就是这么威风的?仙君不肯要他的厚待,他还得去威胁着人家才肯,这……这也太丢魔了,魔族的脸面就不是脸面了吗!
宾客更无语了,青羽晚临等人都恨不得上去跟他打一架。
你就是这么强迫仙君?这叫强迫吗!你他娘的人化成灰了嘴都还是硬的!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觉得他威风的,看到的全是他强撑的尊严,以及那比死鸭子还硬的嘴。
你都恨不得跪下求仙君了,你还吼个屁啊!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骗了,被墨宴给耍了,只有墨宴自己还在那冷脸威胁柳折枝,“看什么?还不赶紧在庚帖上滴了血,双手给本尊奉上!”
柳折枝没有修为,无法上表天道,只管取血滴上去,剩下的流程都由他来走。
分明是无比体贴的细节,他却还在那威风凛凛的怒吼,柳折枝有心给他留些面子,要用传音符跟他偷偷说,奈何那符咒要贴在他身上,他大手一挥直接给撕了。
“怎么着?又不愿意嫁给本尊了?晚了!”
墨宴掐着他的手腕嘴上恶狠狠的,眼珠子都快掉在他手上了,小心翼翼用最小的伤口取了最少的血,滴在庚帖上后赶紧用灵力给他修复伤口。
做完这些才把庚帖打开面对众人,堂堂魔尊在高台上走了一圈,尤其是到青羽几人面前时,特意顿了顿,“都看见了吗?柳折枝跟本尊合籍了,他不愿意有用吗?不愿意也得嫁给本尊!你们想抢?抢的走吗!”
那欠揍的话加上快要上天的嘴角,简直恨得众人牙痒痒。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那是强迫吗?那是仙君不愿意吗?他是怎么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么自欺欺人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的!
【主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系统都觉得丢人了,柳折枝这个社恐却还面不改色,目光始终跟随着墨宴,一本正经的跟系统感叹,“蛇蛇好可爱。”
系统:“……”我觉得恋爱脑是病,这俩人都是晚期。
他都抬不起头,更不用说魔族了,闻修面无表情的催眠自己忍忍就过去了,染月直接跑了。
没别的意思,嘲笑了尊主可就不能再嘲笑他了。
墨宴就这么嘚瑟了一圈,在众人咬牙切齿的嘎吱嘎吱声中回到柳折枝身边,把自己的血也滴在了庚帖上。
然后缓缓拉起柳折枝的手,十指相扣,血色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