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折枝从来不训斥他,每回都是语气很平静的说出他的罪状,然后再收拾他,这个套路墨宴已经无比熟悉了,都不用他说,自己就知道从地上爬起来跪好。
“不就是跪香吗?我跪就是了,你别那么阴阳怪气的。”
其实也不是怕挨罚或者挨打,主要还是更怕柳折枝生气,因为一生气就不好哄,总不理人谁能受得了啊。
可他都跪得很端正了,香也拿出来要点上了,柳折枝却抬手拦住了,还是不说话,就那样坐着居高临下的看他。
师尊的架子都不用刻意端着,只这么一眼就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不想这么罚,墨宴明白了,犹豫着变回了蛇身,吐着信子再去看他的脸色,发现还是没好转,只能默默把身体缩小,从胳膊粗细开始变,越来越小,最后直到成了当年那巴掌大的小黑蛇,他才看到柳折枝动了。
俯身把他捡起,随手打了个蝴蝶结,然后走到窗前往窗沿上一挂。
墨宴:“……”老子就知道!他还是最喜欢当年的小蛇!
其实他能开口反抗,但他自己吃自己的醋,愣是不肯说,柳折枝给他挂上他就在那挂着,还赌气不用柳折枝出手,自己就玩起了当年荡秋千的游戏。
巴掌大的小蛇挂在窗沿上晃啊晃,柳折枝就在旁边看着,眼中有些许笑意闪过。
虽然当年蛇蛇不听话,但在云竹峰与蛇蛇相依为命的日子的确是他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
不是小蛇或者蛇蛇比如今的墨宴好,而是当年的小蛇更可爱,柳折枝对一个魔尊的可爱滤镜就是这么来的。
如今挂在那里是惩罚,也是柳折枝有私心的恶趣味,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蛇蛇好可爱。”
墨宴本来还赌气呢,听到这句也不气了,他说这样可爱,堂堂魔尊就铆足了劲在窗沿上自己晃悠自己,投入到完全忘记染月刚才走了,这寝殿外的结界还没重新设下,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的。
另一边,染月走到魔宫门口就遇到了闻修,不是找他有要事,那都是他为了跑路自己编的,闻修就只是在这里等着,想见见他,顺便跟他道个歉。
“染月,那日……那日我醉得不省人事,不是有意冒犯,你……你可是还在生气?”
都过去三个多月了,他才鼓起勇气主动说这事,染月以前还不信酒壮怂人胆这句话,如今也不得不信了。
就平日闻修在他面前这副随便欺负的怂样,谁能想到喝醉了会抱着他耍酒疯啊。
“没生气啊,我跟你一个呆子生什么气?”染月玩味的勾起嘴角,“倒是你,你还记得那日做过什么吗?”
闻修默默摇头,自己也不知为何,对上他的笑有些心虚。
“不记得啊,那我提醒你一下。”染月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盯着他被面具覆盖的半张脸仔细端详许久才开口,“你说你想跟我共赴巫山云雨,颠鸾倒凤,幕天席地便可……唔!”
话还没说完,闻修就慌忙捂住了他的嘴。
“我不……我不会说这些。”
闻修是醉了,不是傻了,他自己心里有底,可能会唐突了染月,但绝不会说那些烫嘴的话。
见他不上当,染月也不生气,被捂着嘴还有意将嘴唇往他掌心上贴了贴。
闻修身体一僵,瞬间红透了露出来的半张脸,但被亲了的手却没拿开,还放在染月嘴上,直到被染月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