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拿出一块素色手帕,打湿后细致的擦了嘴,一遍又一遍。
不像墨宴反应那么大,或者表现出不喜,但他每擦一遍,墨宴的眉头就多拧紧一分。
“你突然亲老子,你还嫌弃上了!”
墨宴气得要死,上去就把手帕抢来了,洗干净才往自己嘴上擦,用力擦了半天,嘴唇都要擦破皮了。
嫌弃老子是吧?让你看看到底谁更嫌弃谁!
他是在较劲,可柳折枝根本没看他,确认了长姐可以放心便不理他了,出门唤来树上不知哪个宫妃不要的狸奴,抱在怀中细细抚摸。
来之前墨宴刚在外面见过柳容音,听说了他从来不与外人接触,比起和人说话,是更喜欢跟不会说话的动物玩的,十七年没出过冷宫的人,如何能会与外人相处。
不爱说话才是正常的,偶尔有点不正常的行为……好像也正常。
算了,以后兴许真要合作呢,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墨宴没看多久就走了,用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冷宫,要回驿站时才发现手里还攥着刚才擦嘴的帕子。
“他娘的!拿这玩意干什么!”
他想随手扔了,看到边角处绣的柳枝样式又停住了,怕被人捡到给姐弟俩添了什么麻烦,想回去还了,觉得还是不合适,万一被误会是故意拿的怎么办。
思来想去,最后默默塞怀里了。
就当不知道吧,问就是没见过,不然被知道拿走了男人的帕子也太奇怪了。
对,就是这样,我先藏起来,不然被误会真是断袖就糟了。
老子可不喜欢男人,再好看也不行!
跟柳折枝先相处一下试试是柳容音同意的,毕竟他们跟墨宴都不熟,大周和北齐边境经常打仗,让敌国皇子帮忙脱身,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皆大欢喜,万一输了,墨宴也自身难保。
通敌叛国这一条罪名,别管是哪个国家,什么身份,沾上了就是死罪。
于是柳容音每日在军营努力发展自己的势力,柳折枝就从原本的一个人待在冷宫看书练剑,变成了身边有个碎嘴子陪着。
“又练剑啊,你也太刻苦了吧?”
“不是练剑就是看书,你不觉得闷吗?”
“烧鸡和肘子你喜欢吃哪个?烤肉也行,我明日给你带。”
墨宴说墨宴的,柳折枝刻苦柳折枝的,谁也不耽误谁,只偶尔能回答一两句,大多时候柳折枝都懒得跟他说没用的废话。
一整日下来墨宴差点气吐血,“你多说两句话能累死啊!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你带回北齐,你当老子是菩萨啊!”
柳折枝手里拿了一卷新的策论,抬眼看向他,“蛇妖。”
不当他是菩萨,当他是蛇妖。
墨宴:“……”这要是带回去,老子不得被他气死?
他忍不了了,要是不能成事,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受气,走过去直接抽走了柳折枝手里的策论,“你到底想不想走出冷宫?”
“长姐希望我走出去,不想让我死在这里。”
柳折枝没说自己想不想,只说长姐想,仰头看着他,语气平静,“长姐也不能一辈子担着那个不祥的名声,我若坐上那个位置,长姐便能与常人一般无二,做回大周最尊贵的长公主,长姐是我的命。”
墨宴拿策论的手僵了僵,因为意识到了他好像不太在意他自己的死活,是为他长姐活着的。
四目相对,无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