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他们两个都死在南召,连长姐都未能幸免,南召的蛊毒能操控人心智,柳折枝清楚的记得,他去营救墨宴时中了蛊毒,失了神智,墨宴和长姐都死在他的剑下。
“好。”
柳折枝答应了,让他去大燕做内应,拿他换五座城池。
墨宴离开的前一晚,柳容音带了酒来找他们一起喝,三个人在凤仪宫的屋顶喝酒看月亮。
“弟妹啊,你的鹅还没绣完呢,我等你回来一起绣吧,绣花可太难了。”
柳容音盯着自己的手直叹气,“那绣花针到我手里也不听使唤啊,幸亏有你,我看见你绣的鹅心里就好受多了。”
“我那是鸳鸯!”墨宴灌了一口酒拉住柳折枝的手,“柳折枝,我绣的鸳鸯是不是最好看的?”
“是,我的蛇蛇绣什么都好看。”
柳折枝跟他十指相扣,夸的煞有其事,墨宴嘴角又要上天了,“等我回来再给你绣荷包,给你绣十个轮着戴,别人有的你也得有。”
“我等着。”柳折枝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杯,“既然来不及成婚,那就趁着长姐在,先喝个合卺酒吧,算是我给蛇蛇的承诺,等你回来马上成婚让你做皇后。”
“你们俩可真是……”柳容音无奈的摇摇头,看他们这么恩爱也替他们高兴,“行,就当我今日给你们证个婚,喝吧。”
手腕交缠,合卺酒是交杯喝的,这是大周的习俗,墨宴听说过,喝下去的时候还在盯着柳折枝笑。
几息过后,他手中的空酒杯落在屋檐上,又从屋檐滚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折枝?!”
看到墨宴倒在柳折枝身上,柳容音变了脸色,“你……你这是……”
“长姐,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他去。”
柳折枝抱着墨宴飞身落地,踏进殿内用早就准备好的铁链将墨宴锁住,看得柳容音一愣一愣的。
“你……折枝……你们平时花样这么多吗?”
柳折枝:???
“只是困住他而已,我的天下不能让他拿命拼,钥匙给长姐,三日后再给他解开。”
被误会的有点离谱,柳折枝把钥匙放进她手里,语气无奈,“长姐你……想的有些多。”
本来挺尴尬的,可这样的嘱咐让柳容音顾不上尴尬了,拿着钥匙忧心忡忡,“折枝,我见你这几日偷偷召集兵马,以为你是为墨宴,可你将他锁在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长姐随我来。”
柳折枝带她回了御书房,将玉玺和早就写好的圣旨交给她,“我走后长姐便是摄政长公主,由长姐监国,墨宴醒了也会帮你处理国事,你们安心等我回来便是。”
他要御驾亲征,柳容音明白,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有主见,一旦决定什么事,谁都改变不了。
“一定要这么急吗?长姐也可以领兵出征,你怕墨宴有危险,那就长姐……”
“我也怕长姐有危险,攻打南召一事,我从未想过让你们去,只能是我,原本想等些时日,至少等我和墨宴完婚,可惜南召和大燕都等不及了。”
这一夜柳折枝跟从出生就一起相依为命的长姐说了很多,说他要的太平盛世,说他要江山也要美人,还说了他与墨宴的以后。
这几年聚少离多,柳容音突然发现他变了很多,自从跟墨宴在一起,话变多了,有人气了,甚至还看到了他笑。
“你与墨宴当真是有缘。”
“是啊,有缘。”柳折枝感叹一声,眼底是藏的近乎完美的担忧。
一次次相爱,一次次不得善终的缘分,明明他已经避开了那么多危险,却还是躲不过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推着他们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