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在发情期还能替枝枝扛雷劫?”柳浮川看得直皱眉,按理说龙族的发情期可是最脆弱的时候,这跟玩命有什么区别。
“他这情况看着可不止是发情期虚弱啊。”柳容音飘在他身边看得直咂舌,“折枝突破了,他却这样半死不活的,更像是自己折损修为供养折枝突破。”
“啊?”柳浮川一脸懵,“还能这样?这不是邪门歪道的禁术吗?用别人的修为给自己突破?我们枝枝可不是这种人。”
“他想给,折枝拒绝不了。”柳故棠微微颔首,看空中巨龙的眼神隐隐带着几分欣慰,“算他有点良心,还知道顾念折枝的身子,若如此渡过发情期,折枝不仅不会更虚弱,说不定还会被他养好许多。”
拿自己的修为和灵力去供养柳折枝的身子,这方法跟柳故棠以血入药异曲同工,都是损耗自身的方法。
如今墨宴能做到与自己这个长兄一样不计代价的帮忙将养,柳故棠很难不认可。
“退后些。”
突然被长兄用灵力送出老远,柳浮川人都傻了,“长兄,你……你此时出手等同逆天而行啊!”
墨宴与柳折枝是道侣,两人气息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算作一体,帮忙抗下雷劫还算说得过去,他们这些长辈即便是血亲也不如墨宴来得名正言顺。
“我不出手,便不会逆天而行了么?”
柳故棠在空中回头看了他一眼,别有深意的话听得柳浮川一哆嗦。
果然,长兄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今日公然逆天而行,日后怕是就要……
弑父夺位,忤逆天道。
这八个字出现在脑海里,柳浮川下意识看了一眼柳折枝所在的寝殿,最后不仅自己没有通知柳折枝,还认真嘱咐柳容音,“长姐,有些事……就不必告诉枝枝了吧。”
柳容音没回答,见柳故棠已经动手替墨宴挡了一道天雷,又收回目光看看表情严肃的柳浮川,过了许久才开口,“弟弟,这是要命的事。”
“长兄知道。”柳浮川顿了顿,轻笑一声,“我也知道。”
“何必呢。”柳容音摇摇头,“神族衰败,先祖归来也于事无补,你们想重振神族,与我跟折枝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我们要的是冤仇尽消,因果相报。”
“长姐,我与长兄不为神族,也不为先祖。”
柳浮川用最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最大逆不道的话。
“长兄教导我,兄长在世,绝不可让家中姊弟受人欺辱,长兄言传身教,如今我也做了兄长,自当疼宠爱护幼弟。”
“没人是为什么神族振兴,即便对面是天道又如何,长兄与我,不过是想为受了欺负的幼弟讨个公道,反叛天道而已,一家人齐心协力便是,至于结果……不重要。”
说的是结果不重要,其实就是无所谓会不会搭上性命,做了便是做了,护得住幼弟便护,若是护不住,身家性命皆可舍。
这一刻柳容音才明白,为何柳折枝会如此信任这两个半路捡来的兄长,还能放到与她这个双生长姐同等高度。
今日一看,确实值得。
雷劫之下,墨宴看到柳故棠动手差点吓死,还以为是来揍自己的,发现那灵力是奔着抵挡天雷而不是自己的脑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多谢长兄,我能应付,这点小事不必长兄操劳。”
他故作斯文的模样只得了柳故棠一个冷眼,“回去照顾折枝。”
“这……不好吧?”墨宴有些犹豫,“还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