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长姐。”柳折枝帮她整理好因为来的太急有些乱了的头发,尽量放柔声音安慰,“如今太平盛世,哪还有架可打,长姐放心便是。”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从小就不听话,又身娇体弱的,我一想你那娇弱的身子我就……”
“长姐。”无论过了多少年柳折枝都理解不了身娇体弱一词从何而来,每次长姐提起都滔滔不绝,他实在扛不住,立刻把蛇蛇送上去,“长姐先看看蛇蛇,他拔了自己的鳞片。”
“鳞片?那玩意有的是,他爱拔就拔呗。”
柳容音嘴上不以为意,却还是仔细看了一眼,伸手戳戳拔下鳞片留的伤口,疼得墨宴一激灵。
“可能……可能是热了吧。”柳容音一脸认真,“折枝你想啊,他从那荒山野岭的地方来到神宫,水土不服也是有的,觉得热,拔个鳞片凉快凉快。”
虽然没养过灵宠,但柳折枝觉得……这个解释多少有些离谱。
“我从未见过鲛人拔鳞片。”
“他们待在水里不热。”
这有理有据的解释着实把柳折枝整不会了,沉默许久最后只问了一句,“长姐平日究竟如何照料这满神宫的灵宠?”
“给灵石就行了啊,给了灵石想要什么他们自己去买。”柳容音对自己养灵宠的方式十分自信,“都是神兽,好养得很,他们不自己把自己作死就行。”
原来如此。
柳折枝头一回知道她全是放养的,也没多说什么,从储物戒中拿出堆积如山的灵石全给她了,“长姐辛苦了。”
等把长姐送走,他才低头重新看向叼着鳞片的蛇蛇,自言自语一般,“原来长姐也不会养灵宠,那我的蛇蛇怎么办,很难不被我养死吧……”
死?
墨宴就听进去了一个死字,听得直摇头,叼着鳞片拼命往他手里送。
别死啊,我把鳞片给你,你看看,黑色也好看,比那只鸟花里胡哨的毛好看多了!
柳折枝还在发愁怎么能不把蛇蛇养死,猝不及防一片鳞片贴在手上,脏兮兮还沾着血,他其实是嫌脏的,每日用的最多的就是清洁术,但抬眼对上蛇蛇亮晶晶的眼睛,柳折枝突然愣住了。
“是……给我的?”
墨宴用力点头。
“弄伤自己,就为了送给我鳞片?”
墨宴点头如捣蒜。
我现在没有别的,等以后有了,我有的全都给你,都是你的!
他不会说话,给不出承诺,但他自己牢牢记住了此刻说不出口的承诺。
当日荒山性命垂危,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他就想亲近,想着死之前缠上去一回也值了,这是他这辈子见到的第一个人。
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男人。
死在这个人身上,说不定下辈子还能找得到,他想跟他回家,没有别的理由,只看一眼他就这么决定了。
“嘶嘶……嘶嘶嘶……”
觉得一片不够,墨宴低头又要去拔,被柳折枝用一根手指按住了,“蛇蛇,不可。”
高高在上的神尊早已脱离俗世,身边只有长姐陪伴,还从未见过如此一片赤诚却格外粗俗的礼物,原本还有些嫌脏,如今瞧见他还要继续拔,根本不管会受伤,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心意我收到了,蛇蛇不必再弄伤自己。”
若原本只有三分喜爱,是因为蛇蛇愿意主动亲近自己还会撒娇,那今日这般举动着实让柳折枝真真切切多了不少怜爱。
他大概明白蛇蛇为何如此了,因为看到凤凰送了自己尾羽,所以也想送些礼物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