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没错,但他僵的那一下却被柳折枝看在了眼里。
不多时竹简全部写完,柳折枝放下笔揉了揉手腕,对着一旁的柳故棠提议道:“长兄,我写得有些累了,你抱我回去可好?”
柳故棠愣了愣,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拒绝,直接俯身把他抱起来往出走,刚走两步,柳折枝的身影倏地从他怀中消失,而后出现在还在椅子上的墨宴面前,一把掐住狗脖子,“你是谁?我的蛇蛇在何处?”
“柳折枝?你……你在说什么?”那条狗在空中挣扎,哀声叫他,“我就是你的蛇蛇啊!”
柳折枝脸色越来越冷。
这绝对不是他的蛇蛇,若他主动让长兄抱,蛇蛇早就醋得嗷嗷叫了,绝不会如此淡定的看着,不争不抢无动于衷。
可偏偏此人能像蛇蛇一样给他传音,气息跟蛇蛇一模一样,若不是在吃醋上露出了马脚,只怕他一时半会儿也察觉不出异样。
“折枝?”
柳故棠回身看过去,面色凝重,“你说他不是墨宴?”
“我的蛇蛇会吃醋,任何人与我亲昵他都会吃醋。”柳折枝言简意赅的解释,说完看他的眼神也带上了怀疑,“长兄,你在何处抓到了那蛇妖?如何确定那蛇妖便是罪魁祸首?又是如何让陛下相信,且立刻撤走了那位禁军统领?”
柳故棠脸色变了变,“折枝,你可是在怀疑我?”
“只是问一问罢了,谨慎些总没错,长兄莫怪。”柳折枝没明确回答,反而又紧接着问了一句,“你不去看柳闻之,他的病不用你照顾了么?长兄当真能这么快与他断绝兄弟情分?”
根本不用柳故棠回答,柳折枝心中便有了决断,放开手中掐着的大黑狗,再看周围的眼神已经冷得没了温度。
长兄绝不会这般薄情,即便对柳闻之失望,只要柳闻之还在病弱,长兄就一定会管。
这里的一切都不真实,不是他的蛇蛇被人替换了,而是……他自己不知何时入了幻境。
究竟是何时?
幻境中的墨宴和柳故棠都在围着他解释,墨宴还试图往他身上扑,与他亲昵,柳折枝面无表情的将那幻象甩开,大步走出去,直奔自己的院子。
细细想来,昨夜睡醒后蛇蛇没有在身侧便有些不对,应当是那时出了问题,这几日总是想起当年经历情节的事,还整夜都能梦到,估计也是将他引入幻境的一环。
柳折枝回到自己的院子,目光从院内的一草一木扫过,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入了幻境,那这院中一定有什么是幻境的关键。
与此同时,墨宴和往常一样一大早就给柳折枝烧水泡茶,一条狗烧水简直比人还灵活,就跟当年分明是蛇身却能给柳折枝洗衣服一样,一边干活一边美滋滋。
直到柳折枝起床后在院子里坐下安静的看书,他看看冒热气的水壶再看看院子里美得像幅画的人,越看越慌。
不是,我又惹什么祸了?
怎么一大早就不亲我了?
他都不敢问,自己默默在脑海里翻遍从昨晚到现在的记忆,上到睡前有没有跟柳折枝亲亲,有没有把尾巴给柳折枝玩,下到方才起身时有没有小心一点,不要把柳折枝吵醒。
一大圈想下来,没发现任何自己会把柳折枝惹生气的原因,堂堂魔尊彻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