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寒风多雪。
与京城毗邻的益州也不例外。
裴砚忱不准姜映晚出府,被他亲自看着,她渐渐连卧房的门都不愿再出。
不再像最初被关在别院中那样,试探着去接近别院的朱门,试探着在别院的各处走走转转,寻找有无可以逃出去的疏漏之处。
她不再执着于出去。
人也越发沉默安静。
姜映晚并不是寡言冷淡的性子,相反,在没有遭逢双亲一夜间故去的噩耗之前,她和裴清棠一样,明媚活泼,清澈眉眼漂亮地弯着,很爱说话,有着最纯挚的开朗。
双亲故去后,虽在一夜之间被迫成长,但性子也未改变到翻天覆地的程度。
她在面对老夫人,在紫烟、容时箐等人面前时,性情和从前差别并不大。
只除了在裴砚忱面前。
初入裴府,刚见到裴砚忱时,姜映晚对他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意,这份莫名的惧意,让她在裴砚忱面前总比面对旁人时显得话少很多。
如今,被关在这座四四方方的别院中,她比在裴府时还要话少。
常常就连裴砚忱跟她说话,她也鲜少回应。
这天,午膳过后,见她又想回卧房,裴砚忱眉头微折,拦住她。
他握着她手腕将人拥进怀里,裹着些微薄茧的指骨在她娇嫩的腕骨内侧摩挲着,低头看向她,主动道:
“今日雪停了,天也难得晴朗,我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姜映晚连犹豫都不曾,直接拒绝。
“天冷,我不想去。”
“坐在马车中,不会让你受冻,前些日子不是还总想出去透透气?”
“现在不想了,裴大人若是在这里待腻了,离去便好。”她语气太冷淡,冷淡得裴砚忱摩挲她手腕的动作都停住。
裴砚忱看她片刻。
良久,低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