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中掏出一只雪白的帕子,递给她,才说:
“邺城有一公案需与大理寺交涉,本不是太紧急的事,但因一些意外之事出发前耽搁了两日,这才连夜往京城赶,倒是不曾想,会在这里遇到晚晚。”
姜映晚接过帕子,指尖被无意识蜷得发白。
她微垂了垂眼,轻抿有些失血色的唇,“方才……多谢时箐哥哥。”
“但是……”
她话音短暂停住。
握着帕子的指骨更紧。
随后抬眸,稍稍敛去慌乱的眸子看向他,很快说:“时箐哥哥去你忙的事就好,不用管我,我和紫烟——”
姜映晚不想连累他。
可还不等她将话说完,就被他冷不丁打断。
“晚晚。”
这次,容时箐没再顾忌着礼数和她保持距离,眼角扫过被她攥在手中的帕子,温暖的手指隔着一半的帕子握住她的手背,带着她的手用另一半的帕子去擦她脸侧的那抹尘灰。
“——我们之间,无需说这些。”
他喉头轻滚,语调深处压着转瞬即逝的涩,语气缓慢温和地对她说:
“晚晚,我们一起长大,早已无需说这些客套话。”
“你且安下心。”
说着,他往外看了眼,接着回眸,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温柔缱绻,和过去的很多年一样,默默守护,一切以她为主。
“要出城是吗?”
不等她点头,他便轻笑着很缓地轻揉了下她脑袋,宽慰着她说:
“别怕,我送你出去。”
姜映晚对上他的视线。
鼻尖没来由地漫上一股酸涩。
她慌乱垂眸,看着被她攥得有些发皱的那只帕子,强忍住喉口的酸胀,依旧摇头,“我自己能出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