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在他怀里?,他背后的?金属门成了唯一的?支撑物。
时间在飞逝,可每分每秒,对她和?他而言都长久到如同凝固。
被压在门板上的?人的?唇齿间溢出?了声响,好听到令人从后脑勺到脊椎都发麻。
———
明明被咬了却不?觉得?痛苦,反倒被一种无边的?欢愉所包裹了。酥麻感从被咬的?部位扩散开来,全身的?骨架都仿佛软化了。
怎会有?人的?虎牙暗含毒素呢?多不?可置信……
他抵抗着昏沉感,竭力地思考着。
是十分复杂的?毒素……让人安定?,彻底丧失反抗意志,头脑昏沉,躯壳深陷极端的?快意……
自己是说过?愿意为对方提供更多血液……
而且,他确实也毫不?介意被吸血。黑手党的?日常很惊险,他平时出?任务就经常受伤流血,属于?是白白浪费,给她却是物有?所用了。
他也没有?其?余选择,她的?身份让旁人无法忤逆她的?意志。倘若她对森鸥外说想要他,他相信自家的?黑心首领出?于?利益考虑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洗干净打包送去她府上。不?过?他也相信,她不?会那样要求,他很清楚她没有?多么喜欢他。
或许差不?多饱了,对方吸食吞咽血液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不?再那么用力,变得?更像是亲吻。
舌尖舔过?肌肤实在是令他发痒,以至于?身不?由己地哈了一声。
流失的?血液实际上并不?多,一共最多八九十毫升,远远不?及献一次血失去的?量多。
而同时,他感觉到,来自她的?毒素已经彻底融入了他的?全身,某种无比奇异的?感觉,正从他躯壳最深处蒸腾、上升、外溢。
头脑略微混沌,可他依然作出?了判断——他对她的?感受,由于?她这一咬,彻底改变了。
迄今为止的?人生里?,他唯独对“死”产生过?强烈的?渴求,可此刻他对眼前之人也有?了渴求。
想要……
极其?想要……
——想要像无限地贴近死亡一样,去贴近她。想要像将死亡融入自己的?身体一样,将她融入他自己。
他似乎犹如热爱着死亡一般眷恋着对方。
对方犯病严重,所以才做出?了清醒时绝不?会做的?事。疾病让她变得?奇怪,而毒素让他也变得?奇怪。他也能确定?,她对他也不?冷静。
因为她体温高到都快将他烫化了。她呼吸得?比他更急促,她右手掐着他后颈,手指难捱地收紧,可她力气?太小,指甲又修剪得?圆润,只能在他皮肤留下?了极浅的?抓痕。
这局面糟透了。
却也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双向切盼,几乎是你情我愿。
他垂下?眼帘,思维微糊,视野泛黑,他看见那颗雪白卷发的?脑袋埋在他的?颈部,任由对方轻轻吸着他的?鲜血,心脏柔软发热得?像跌入了满池的?白巧克力浆。
可是……不?行?。
她是南欧No。1黑手党家族与全球Top财团的?女继承人,而他是横滨港口组织的?干部候选人……
世界上没几个人敢将她怎么样……他确信着,如果他真和?她发生了什么……他将看不?见今夜的?破晓星。
他靠着的?门板从外部被人猛击着,杀手们企图破门进入库房,好在门是极厚实的?合金防盗门,杀手们无法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