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想起了当年,遇到白、莲教教徒的事情,那些个教徒,也都是直接从水中钻出来的,将押运粮食的徭役、兵丁杀了个大半。他带着关勉,死里逃生。李盛笑了笑,转头对船楼内大声叫道:“陈管事。”这艘船上的陈管事,闻声从船楼内快步走了出来。“公子有何吩咐?”陈管事弯着腰问道。“你回去吧。我们走了。”李盛对着陈管事笑着说道。陈管事惊讶的看着李盛,走了?怎么走?!!这四面可都是水啊。李盛却是微微一笑,在陈管事目瞪口呆之中,与王春耕一起纵身一跃,轻踏江面,往不远处的大船而去。。。。。。。。。。。。。。大船之上。站着一些带刀的护卫,他们警惕的看着江面。但因为能见度极低,他们有点不安。这艘船的主人,乃是前知府章留侯。这位大人卸任了知府之后,往南京去做礼部侍郎。船楼二楼,卧房内。章留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妻子一脸关切道:“夫人,你好些了吗?”章留侯四十来岁的样子,容颜俊秀,气质儒雅,但眉宇之间又透着刚硬。章夫人容貌美丽,只是气色不佳。她对章留侯勉强一笑道:“好一些了。”其实根本没好多少,她是北方人,晕船。每一次坐船,都是遭罪。坐在一旁的章小姐拆穿了母亲,说道:“父亲。母亲她根本没好,还是上吐下泻。我们找一个地方靠岸好不好?让母亲休息,条理一下。”章夫人瞪了一眼女儿,怪她多事。但是章小姐却一点也不怕,还瞪了一眼章夫人。“让夫人受罪了。等晚上我们找个地方靠岸,休息两天。”章留侯伸出手来,握住了章夫人的右手,叹气道。对于妻子,他非常的愧疚。她晕船,但他最近这些年,一直都在南方转任,每一次都是让她受罪。“不会耽搁你吗?”章夫人紧张问道。丈夫这一次从知府任上卸任,回到南京做侍郎,可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可不要因为她的事情,而出现什么变故。“没什么。这千里迢迢的赶路,总会出现意外的不是吗?朝廷在这一方面,还是挺宽松的。”章留侯继续握着妻子的手,宽慰道。“那就好。”章夫人轻轻点头,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她也想在岸上,住上两天啊。踏实。“嘻嘻。”章小姐在旁看着,嘻嘻笑了起来。“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怎么了?!!”章留侯一家三口,顿时面色大变。“有水贼袭击!!”。。。。。。。大船的一侧,船体外。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五个面相凶恶的男子,他们每一个人的太阳穴都高高隆起,显然是拥有不俗的内力修为,手持各种兵器。他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把右手上的钢刀,咬在嘴巴上,然后手脚并用,仿佛是壁虎一般,快速又平稳的爬了上去。而甲板上的护卫,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妥之处。黑衣男子探出半个头来,观察了一下之后,右手从后腰取出了一枚淬毒的飞镖。“咻”一声,飞镖一闪而逝。一名护卫被射中后腰,当即面色大变,说道:“有毒!!”“有水贼袭击!!”其余护卫立刻发现了情况,顿时发出了示警声。“杀!!”其余水贼不再隐藏,与黑衣男子一起,一跃登上了甲板,与护卫在甲板上展开了厮杀。章留侯的这些护卫非常精干,但是这五名水贼显然是老手,战斗经验极为丰富,且武艺高强,一时间大占上风。护卫们奋力与水贼厮杀,但却寡不敌众,异常绝望的同时,退入了船楼内。一楼。章留侯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还算镇定的站着。五名水贼浑身染血的走了进来,立即散开,把章留侯包围了起来。“你们可知道,我是朝廷命官。如果我受到一点伤害,就算是天涯海角,六扇门的人也会把你们追捕归案的。你们现在退走,还来得及。”章留侯眉宇间的刚硬化作了凌厉,声色俱厉道。“嘿嘿嘿。我们既然做了,还怕不成?天涯海角?牛皮吹的还很大。我们北走草原,或是往东跨过大海前往扶、桑,六扇门的人还能把我们如何吗?”那黑衣水贼狞笑了一声说道。章留侯听出了异样,面色巨变道:“原来你们就是冲我来的。”“你以为,我们真的是水贼吗?我们就是来杀你的。”一名灰色衣裳的水贼,狞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章留侯心知今日怕是难以善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震惊,沉声说道。“呵呵呵。你果然不认识我们。”黑衣水贼冷笑了一声。随即双眸欲裂,说道:“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可认识你啊。章留侯。三年前,可是你亲自调动人马,来剿灭我们的。”“你们是黑山十寇?!!”章留侯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黑山十寇是盘踞在福建深山老林内的十个绿林大盗。三年前他在福建做知府,调动了六扇门、军方的力量,对这十个大盗展开了围剿,可惜功成一半。杀了五个,逃了五个。没想到,竟然后患无穷。“我章留侯竟然要死在这里吗?”章留侯闭起了眼睛,充满了悲痛。他死了倒也罢了,只是连累了妻女。“没想到章留侯你也会害怕。呵呵呵。”黑衣水贼呵呵呵的笑着,快意的看着章留侯。三年了,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他们五个孤魂野鬼,终于等到了今天。杀了章留侯,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动手!!”黑衣水贼一声厉叫,手中的钢刀,凶猛的砍杀向了章留侯身边仅存的护卫。其余四个水贼,也一并动手。“喂喂喂。我说几位小哥。青天白日之下,袭杀朝廷命官,是不是太过分了?”李盛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