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已经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身旁的侍卫身侧,用越发残忍疼痛的手段将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好像这样便能减轻自己的疼痛一般。
那些被人掩藏在层层伪装的某些东西,便在此刻暴露在人前,令人心惊不已,肝胆巨寒。
“七皇子您怎么了,你快把手松开啊,您这样会弄伤自己的!”
“你别过来!”
卿宁循声望去,这样的肮脏的圈子里,却也还是有另外之人的。
风清扬双目赤红,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另一边却蹲在角落里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分明是个秀美的有些过分的少年,宁愿做出这样愚蠢的自残行为,也不愿将自己的痛苦强加到别人身上半分,此刻看起来却比那一群里任何一个有担当的多。
清千脉,尽此生。
千帆尽虽然是一种慢性渗入的奇毒,一但经过引发之后,却比任何一种毒物还要来的猛烈折磨人身。
匆匆赶到的太医们乍一看,便被这样的场面骇了一跳,而后望闻问切,便连靠近那些人都已经是一件致命的危险之事。
唯一一个还算配合的七皇子,众太医看过之后,也只剩下纷纷摇头叹息的份。
“国主,千帆尽一经引发绝无解法。”
闻的此言,西横国主的目光便又落在扶留身上。
千帆尽没有解法不假,可他总该有一些别人所不知的秘法,几乎在场中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扶留狐狸眼微微眯了起来,像是极其舒适放松的模样。
“我要的都已经说过!”他看了一眼日头,提醒道:“国主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可以细想!”
无畏生死的人,才是极其可怕的。
那厢在侍卫侍女堆里将短处暴露无遗的皇子权贵们,却显然多等不了一刻。
西横国主沉吟半刻,手一挥道:“你既这样喜欢她,朕就成全了你!”
手指的方向却是卿宁,一众侍卫瞬间便涌了上来,脚步声带动水波无数,不一会儿就人团团围住了。
如果说卿宁此前一直没法理解扶留为何生出这样扭曲的性格,这一瞬间却是明白了大半,有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父亲,怎么可能再养出一个三观都正常的儿子。
秦或从容不迫走至她身前,修长的身姿临风而立,不言不语,却足以叫往这边靠近的侍卫们驻足不前。
那双如墨如眸的眼眸足以令人望而生怯,哪里还敢再上前半分。
卿宁的鼻尖有些微微泛酸,这世上何尝有过这样一个人,于他人刀剑相向之前,这样无所畏惧的挡在你身前。
即便,她一向都觉得自己同寻常女子不同,她可以保护自己甚至可以保护许多人,所有前世除了爷爷,从未有人用这样的傲然而温暖的姿态,闯入她的生命里。
而后,一切的话语都变得有些多余起来。
她忽然想,并在同走上前,站到秦或身前,用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凤眸微杨着,整个人一瞬间都变得傲骨凌然起来。
“谁说千帆尽不可解?”
此话出自卿宁之口,一时满场的目光都变得异常惊讶起来。
秦小侯爷用百折扇敲打着手心,一副吊儿郎当的无所谓模样,桃花眼里却有笑意荡漾开来。
压低嗓子同秦或道:“皇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皇婶这是想保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