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赫连长公主,赫连玲珠何曾听过如此羞辱之言,她浑身发抖:“你……你们……”
陌苍鹰最为清楚云澈和赫连玲珠只是初识,绝无深系,但依旧血气上涌,瞬间面赤如血。
这并非全是因自砦连城对赫连玲珠羞辱的震怒,也因为……他眼中,赫连玲珠对云澈连番的主动靠近与袒护,的确是“越界”了。
他向前一步,刚要说话,却听后方传来云澈散漫如前的声音:
“所以呢?你们这两个跳梁小丑要将我如何?”
若先前还勉强算是无知下的无畏愚昧,那么此言,便是明晃晃的挑衅与蔑视。
砦连城不笑了,眯起的眼缝里折射出阴冷的寒光:“你在找死?”
云澈却是笑了,他双臂施施然的抱在胸前,不紧不慢的道:“长着一张酒囊饭袋的脸,做着狐假虎威的事,却大言不惭神主之下无人可敌。说你们是跳梁小丑都是给你们脸皮,怎么就是找死了呢?”
“……”赫连玲珠一下子抓住了云澈的衣袖,却是唯有眼眸颤荡,唇间已是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陌苍鹰也蓦地转目,有些发怔的看着他。
虽是找死,但云澈在做着他想做但不敢做的事,说着他想说但不敢说的话。
“呵,呵呵呵……”此刻,西门祺心中已是真正恼怒:“就凭你这几句话,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此,也保不了你!”
“是么?”
面对西门祺陡然释放的杀意,云澈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不紧不慢的向前迈步:“所以,你准备让我怎么死呢?”
“哦~~”云澈眼眉上挑:“这位西门公子可是号称神主之下无人可敌,同为神君境,想必败我、杀我一个区区公主护卫,定然是易如反掌吧?”
他比西门祺高出半尺,临近之时,视线自成俯视之势。
而他双目之中所映射的,竟分明是一种毫不掩饰的低视与嘲讽。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拜麟盟的盟主之子,当真只是一个他口中“丢人现眼的小丑”。
西门祺的脸色忽然有些难看。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竟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窒息感。
的确,他死都不可能想到,站到他面前的,可是一个统御一方浩大世界的帝王。
戾气逐渐暴躁,让西门祺的笑意也开始变形,他晃了晃手腕,阴恻恻的道:“这么急着找死的人,还真是罕见的很啊。”
“都送到脸上了,本少又怎能不成全你呢~~”
声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他的手掌猛然抓出,五指在枯光中化为骇人的岩刃,直抓云澈的喉咙。
两人相距一步之遥,西门祺又是猝然出手。
任谁都来不及反应,更无法出手阻挡……唯有赫连玲珠一声惊恐的尖吟。
砰!!
如有百道轰雷在耳边炸响。
爆裂的枯光之中,一道人影猛然飞射出去,然后狠狠地砸在了皇殿的墙壁之上。
赫连玲珠的尖吟骤止,砦连城的嘲讽淡笑也一下子僵在了脸上,瞳孔骤燃收缩。
因为视线所及,云澈竟还站在原处。
神色低笑如初,身位动也未动,甚至连发梢,都没有被带起的痕迹。
砦连城猛然回身……那个砸在墙壁上的身影正狼狈滚落。
赫然是……
西门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