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当年,生命创世神遭九煞魔帝暗算,身中极致的九煞魔毒后,并未马上陨去,而是在最后的时刻,剥离出自己未被毒染的‘部分’,遁入了鸿蒙生死印中,并以最后的力量,封死了鸿蒙生死印。”
“之后,便是在鸿蒙生死印中漫长的沉眠……但,随着神魔的覆灭,混沌气息越来越稀薄,混沌之中逐渐没有了鸿蒙之气,而无法碰触到鸿蒙之气的她便就此无法苏醒,就连对鸿蒙生死印的封锁,也逐渐松动。”
这些,都是她根据云澈的认知,所拼凑起来的猜想,也逐渐的在与她一枚枚缓慢清晰的记忆碎片重叠着。
她感觉自己自己沉睡了很多很多年,久到她最后的灵魂都为之离析。
“直到有一天,鸿蒙生死印触碰到了你,触碰到了……那个叫‘禾菱’的木灵女子。”
“禾菱”二字扎得云澈灵魂剧痛,脱口道:“是禾菱的生命气息唤醒了你?”
“是,也不是。”白影给了他很是微妙的回答:“禾菱的生命气息极尽纯净,仿佛与我的生命气息同出一源。在她的气息触碰之时,就如灵水甘露,让我的生命与意识从沉眠中复苏。”
“当我拼凑起认知……我是生命创世神,木灵是我以生命本源所创造的至纯之灵,的确是生命同源。她能将我唤醒,也算是在常理之中。”
“但后来,跟随着你的经历,我才发觉,真正让我苏醒和逐渐‘完整’的主因并非是禾菱,而是你。”
“因为你身上……始祖神的神息。”
“……”云澈缓缓凝神。
这个自称“黎娑”的白影,她一直存在于鸿蒙生死印之中!?
鸿蒙生死印是千叶影儿所交给他,这些年,他从未能将之成功催动过,就连能找到的关于它的记载都少之又少,因而逐渐的被他放弃、遗忘,已静置在了天毒珠的角落很久很久。
若她的意识在自己得到鸿蒙生死印时便已苏醒,那么自己之后的所有经历,都等同于她的经历。
包括……他与始祖意志的对话!
这时,他忽然想到自己刚刚拿到鸿蒙生死印时,那恍如错觉的声音。
“你苏醒之时,是不是曾经喊过‘逆玄’这个名字?”他问道。
“是。”她给了最直接的回应:“那时的我大梦初醒,如一个新生的婴儿,意识之中,只有无数游离的碎片……而你的气息,触动了刻印着‘逆玄’二字的碎片,让我完全无意识的发出了那个声音。”
“那声呼唤,就如意识的本能。而那时,我甚至不知逆玄是谁,亦不知自己是谁。”
白影继续诉说着:“最初的意识,能够辨清的,唯有几个简短的名字……”
“末厄、逆玄、夕柯、黎娑……劫天……九煞……槃冥……涅轮……”
“还有两个最让我心魂宁静的名字……后来我才逐渐清晰……那两个名字,一个是我的弟子,一个是我的义女……”
“弟子……名‘龙神曦’,义女……名‘灵菀瑚’。”
“嗖”的一声,一抹红芒从云澈的身上飞出,化作一个娇俏的女孩身影:“谁在喊碗壶?”
红儿明显的惺忪初醒,她眨了眨眼睛,朱红星目满是惊异的看着前方的白影:“欸?白色大姐姐,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碗壶?这明明是只有神曦姐姐才知道的秘密才对。”
“……”白影没有回答,安静的看着女孩,本就极尽圣洁的白芒仿佛又温软了几分。
云澈转眸看着红儿,又看向白影……忽然间他想到了当年劫渊面对红儿时的异状和轻语。
难道,红儿被剥离黑暗“成份”后所“补”的神圣之魂,所化之剑的“诛魔”属性……是生命创世神所铸所赐?!
“如你所想。”白影仿佛能窥清他的意识:“当年末厄与逆玄之战,逆玄败,但末厄自知胜之不武,亦留下了余地,不再抹灭逆玄与劫渊之女,但需剥离她黑暗的成分。”
“创世神与魔帝之女,其生命与灵魂的层面无上之高。能将之在剥离后重塑完整躯体和灵魂的,唯有生命创世神。”
“……”云澈默然倾听。他听得出,白影此刻的语气……并非是根据现在认知所得出的猜测,而是真实的记忆碎片。
“生命创世神将残缺的逆玄之女重塑成完整的生命,并收为义女,正值生命神宫中菀瑚花开,便赋名菀瑚。最终又依从逆玄之愿,将她托付给了剑灵神族,并为她塑入剑魂,从此以灵为姓,以剑灵神族公主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