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见地平线处浓烟滚滚,迅速遮掩天光,不由地眉头皱起。
“那个方向……?”
“褚大人不知,那里乃高昌之地。”
褚丞怎会不知那里是高昌,他和其父几次往返,以此为战场多回,敏锐的记忆能力和方向感知力,不用看舆图都能找到。
“不是说东方氏族之人已撤出高昌,怎么?”
嫖州知州有些为难,支支吾吾道:“自那里瘟疫爆发,便收到命令要求紧闭城门,以防牵连临近几州,是以并未有途径可收到那里传信。”
褚丞是上面派下来,治理嫖州时疫之人,陈知州纵使并无心虚之处,可这话说出来仍觉得惭愧。
“……既是上头的命令,知州大人就该执行,这本无可厚非。大人不必觉得将从前同胞拒之门外,心有愧疚。”
毫不费力就猜中了他的心思,褚丞随口替他开脱道:“嫖州城内民众过万,也不能置他们生死于不顾。”
“陈大人,是否是这个道理?”
对方点头应和,大冷的天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褚丞来时一言不发,他还以为圣上不悦是让他来问责,吓得寝食难安。
“瞧着这浓烟冲天,不像是偶有人所为,更像是有人组织一般。”
褚丞侧头看向正擦汗的陈知州,意有所指。
陈知州顿然一瞬,有了猜想,便试探道:“那下官悄悄差一人去探查一番?”
默然应允。
陈知州垂头苦笑一瞬,有些犯难。这个境地,哪个肯冒险去高昌走一遭。
“怎么?办不到吗?”
“不不不!能办妥!能办妥。”
声音急促高亢,渐渐转为底气不足的呢喃。褚丞当然明白此事的为难,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要他出血犒赏,总有人上赶着前去。
尸堆之火燃了几个时辰,烤制的四周温暖如春一般,汗水混合着泪水,沿着脸颊落下,染湿了身前的衣裳。
姜梒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目光坚定如炬,负手而立。
人群中偶有小孩嚎啕大哭,时而撕心裂肺,时而哽咽无语。
大人们哭了许久,眼窝通红却再挤不出来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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