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听得战战兢兢,打心里不觉得是他说的那样简单。
犹豫一刻,终是鼓足勇气问:“公子可是要将我送人了?”
“此话怎讲?”
“奴这等出身,就如个物件一样,能被主子们送来送去,就算得上是好日子了~”
“最不济也好过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哪一日失去了价值,被被断四肢,被戳瞎双眼,被装进瓮中……”
卿云想起同伴的惨状,不自觉的汗毛竖起,脸上惊恐万状。
魏策望着掌中的茶碗,沉吟片刻,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茶盖盖好,双指捏着放回桌上。
这才说:“我要送你去的地方,虽不是一直平安无虞,但是我保证,只要事成,必将你救出还你自由之身。”
卿云深信不疑,忙跪下磕头谢恩。
魏策抬手制止,继而说:“不问是哪里?”
“奴,这三年来无数次猜测过公子的身份,”他轻轻摇头,有些沮丧。
“终究是一无所获!以奴混迹墨玉楼十数年之久,见过的恩公更是数不胜数,打眼一瞧便能猜出个一二……”
“公子与众不同,城府深厚,奴猜不透。”
魏策了然一笑,“卿云还是一惯的谦虚,能藏拙之时,绝不露出一点精明。”
卿云第一回没有紧接着反驳,他在这住了三年,要是一点风声没听到,那就真的是百无一用了。
可说出来,对谁都不好。
他规矩地跪着,身上半点不带小倌的娇媚惹人怜爱,难得的一本正经,道:“我别无所求,只求事成公子能亲送我离开这个国家。”
魏策闻言,缓声应下。
出了私宅,魏策骑马往镇国公府去,府门前周青急得团团转,脚下的薄雪都给踩化了。
见他回来,周青急忙迎上去,顺手接过魏策递过来的缰绳。
“公子,瑜洲传来的消息,褚家门生苏护打起了盐铁上的主意,不知道为何开始严查盐运司的账目。”
周青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说着,魏策脚步不停,往前大步迈着。
他正想跟上去,忽的又被身后的缰绳扯住,忙不悦地对门童招手,将缰绳递给他。
自己则加快步伐,赶上去。
“下面的人一时慌乱,正不知所措,正等在书房外间……”
终于追上,周青将话补全。
魏策声音沉稳不乱,边走边说:“有何可慌,照之前所说应付便罢!如今有件更重要的事儿!”
他脚步一顿,回身看着周青。
“私宅里的人,今晚同我进宫。为掩人耳目,你需代我躺在榻上。”
这事简单,周青答应的很高兴,像是捡了宝。
“不止如此!赵瑾送来的那个女人,今晚也会在,你要做的便是将身份藏的滴水不漏,在我回来前拖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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