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梒连日的饥饿,眼窝都陷下去些,整个人都透着憔悴。
三公主同她依依不舍的道别,一步三回头,生怕她突然消失了一样。
茯苓不在,新月彩月二人守在她身边伺候。
见人走远,彻底消失不见,新月才说:“世子妃,外面风凉,回屋歇息吧!”
姜梒叹息一声,心中暗想:你看,即便被封了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她在王府,还是一个没什么话语权的世子妃。
姜梒一步步朝西苑走着,行至回廊亭前时,停顿一下,伸脚试探地踩了踩那块石砖。
“竟然还未修好!”
姜梒垂眸顶着脚尖,忽然问:“你们是世子的人,还是老夫人的人?”
新月彩月悄悄瞥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地答:“婢子是世子妃娘娘的人。”
姜梒轻笑着摇头,不以为意。
回了屋,窝在榻上,姜梒周身裹紧了棉被。
新月担心她冷,就去新搬来一盆炭火,姜梒抗拒的摇头,让她搬出去。
二人不解,但是照做。
现在虽然已经进了春天,可是晚上还是有些微冷,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染了寒气,生了病。
姜梒在夜风里伫立良久,丫鬟怕她染了风寒,准备了浓浓的姜汤给她喝。
姜梒腹中空伐,一连喝了好几碗,才感觉身上暖和起来。
“有粥吗?我饿了。”
姜梒将自己裹得只留一个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二人问。
新月彩月知她这几日没有进食,也不敢端带腥的肉粥,只是清淡的米粥,可姜梒喝了才一刻钟就吐的昏天暗地。
连带之前喝的姜汤也吐了个干净。
姜梒病怏怏地躺在榻上,俩丫鬟折腾半宿,又是替她塞汤婆子,又是重新熬粥。
天微亮时,就得起来,伺候她梳妆打扮,去宫里谢恩。
老夫人特意叮嘱二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听闻姜梒吐了半宿,又重重叹口气。
若她此刻怀了,褚丞的计划便施展不开了。
早上穿衣时,姜梒特意看了看小臂上的烙痕,那一块的水泡褪去,结的痂因衣服磨擦陆陆续续掉着,露出里面的红肉来。
再没有守宫砂的踪迹可寻。
大殿上,姜梒谢恩礼一结束,三公主就凑了上来。
“你怎么比昨日还憔悴?”
姜梒苦笑着,“许是肠胃不适,吃坏了东西。”
“唉!我还特地问了母后,你喜欢的菜式,安排御膳房的人照做。结果现在你吃不了了。”三公主十分惋惜。
又突然闪过精光,暗戳戳地问她,“你莫不是有了吧!”
姜梒头摇的像拨浪鼓,两侧的垂珠发钗都险些挂到一起。
三公主见她如此惊恐的样子,觉得好笑,“有了便是喜事,你怎么如此的怕。”
姜梒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苏牡清,看她逐渐隆起的腹部,一下子就想到了母亲赵氏两次生产。
一回因她生出死胎,一回生姜淮时难产。
她都守在门外,听着屋里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吓得浑身发抖。
苏牡清感受到姜梒的目光,温柔地抬头,朝她浅浅一笑。
“三王妃比你们成婚早不了几个月,如今她都快生了,你们怎么还是没动静。”
三公主随口嘟囔着,并不是真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