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态度明确可声音却微不可闻,打心里有些心虚,此事翻来覆去都是她在来回折腾。褚丞比她更像一个受害者!
皇后娘娘似乎是故意捉弄二人,硬是拉着他们说了好一些体己话,姜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而褚丞从一开始就沉着脸,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
“你瞧瞧,本宫还真是有了年岁,这话匣子一开,一时半会儿还收不住了!拉着你二人叙话良久,现已更深露重,不若便歇在香云殿吧!那是梒儿尚小时曾住过的殿宇,如今还原封不动的空着,只偶有人前去打扫。”
皇后笑盈盈地看着二人,手中捧着的茶碗还冒着热气。
姜梒愣住,突然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她二人尊贵,一言九鼎定下的婚事,就算是坏了规矩也得坐实了,万不可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打脸。
褚丞瞥了姜梒一眼,拱手行礼,“臣乃外男,不可坏了宫规留宿过夜,谢皇后娘娘体恤。”
姜梒回神借坡下驴,“臣女今日出门时回禀母亲天黑前归家,如今也不敢逗留,恐母亲久不见归心中担忧。皇后娘娘好意,臣女感激不尽!”
皇帝夫妇见二人难得意见一致,心里也因两个瘟神即将离开而心情大好,临了还不忘调侃他们几句才放人。
褚丞大步走在前,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的小太监险些跟不上他的步伐,卯足劲倒腾腿。
姜梒吊儿郎当的跟在他三步外,一步一步迈得艰难。这一日的站立,脚底酸痛不止,又说了半天话,口干舌燥浑身不适。
好在皇宫之中宫灯林立,倒也不至于因此就伸手不见五指,他尽管大步走,不碍事。
姜梒边走边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脑子如浆糊一般,半点头绪都没有。
褚丞知她步伐慢,又想起临了时皇后的嘱托,要他务必将姜梒安全送回府,突然就停下来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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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梒没注意,直挺挺的就撞到了褚丞坚实的后背上,鼻子一酸,眼窝里冒出两滴泪来。
“你莫不是有病?突然停下来做甚!”姜梒捂着鼻子,气的口不择言。
褚丞没好气的白她一眼,趁着夜色毫不掩饰对她的不耐烦。
“奉皇后娘娘命令,你得坐我的马回府了。”
姜梒这才发觉二人已经走到宫门口,她看了一眼自己马车,又瞅了一眼褚丞骑来的骏马,一时有些犯难。
皇后是说过这话不假,可为什么不是他同她一起坐马车呢?
“更深露重,天气寒冷,你自己骑马吧,我坐马车即可。”
“那不行,皇后娘娘命我亲自送你回去,完璧归赵,不可有一点差错。”
姜梒刹时被他这话气笑了,“你日日避我如蛇蝎唯恐不及,怎的今日这么耿耿衷心了?”
“皇命难违!”
姜梒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懒得同他争论,直接抬步上了马车,还因着天黑险些踩空,还是褚丞及时扶了一把才站稳。
姜梒被他触碰过的手肘如浸入热水般,火辣辣的。
褚丞替换下赶车的马夫,身姿轻盈的跳上车,对车内说:“既然如此那我只能亲自驱赶马车送你回府了。”
姜梒抿唇,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第二日一早,姜梒顶着厚重的黑眼圈,扑了一层又一层的粉,仍然赶去宫中求皇帝。
皇帝下朝后与正在和褚丞魏策等人谈论政事,实属没想到她竟然会卷土重来,讶异她的坚持。
姜梒也没想到今日这么顺利就见到了皇帝,还来不及欣喜,就看见了褚丞魏策二人,一下子有些尴尬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