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一个欺君罔上,一个……不可理喻!”
老皇帝指了指两人,“朕赐婚让你娶秦家女,你娶回了长公主,这乃欺君罔上。”他又看向姜梒,“……侵占臣子女儿之夫,你这是不可理喻。”
这样说着,听起来言辞愤怒,可姜梒悄悄抬眼看了看,这老皇帝竟还险些笑场。
要不是身边的小太监,时不时暗地戳一戳他,难保他会不会笑出声来。
这个卿云,还真是胆大包天。
正说着,小太监前来禀告,秦家来人了。
秦肖夫妇携带长子幼女进宫,规规矩矩跪了一排,秦肖正想说话,被姜梒打断。
“父皇不知,儿臣一时糊涂,得遇美酒甚喜,多饮了几杯不胜酒力便做出来糊涂事。秦蓁蓁哭得伤心欲绝,我乃长辈,看不得孙辈难受,便…便……!”
魏策将信将疑地瞥她一眼,怎得还胡言乱语了。
“你算她秦家哪门子长辈?”皇帝以为她在胡言乱语,瞪她一眼。
又打心底地想护着她,搪塞道:“若是身体不适,那就留在宫中,回你殿里休息去吧。”
秦家来人,不会矛头直指魏策,恐怕会拿姜梒开刀。
无论如何,她已在北邕州受罪多年,磨灭了身上的棱角,如今又成了先皇后的养女,他该保护才是。
老皇帝趁着姜梒回看过来的时机,递给她一眼神。
意在让她借坡下驴。
“她是吾拜把子的妹妹,怎么不算秦家的长辈了。”
门外传来一响亮的低吼声,随即秦家老爷子甩开围追堵截的几个小太监,雄赳赳气昂昂走了进来。
老皇帝嫌弃地瞪他一眼,无奈地摇头,往后靠了靠,姿势调整舒适。
“你这个老匹夫,一声不吭躲了多年,朕还以为你入土为安了呢!”
秦老爷子不理睬皇帝的揶揄,自顾下跪行礼,一系列礼数做完,他一声不吭直接便站起身。
“老夫在山野荒地住了些日子,别的不说,这身体倒是硬朗不少。”他目视皇帝,“倒是圣上,看起来苍老憔悴,像是早登极乐之人!”
“父亲慎言!”
秦肖受到惊吓,连忙跪地请罪。
老皇帝像是习以为常,满不在意地摇摇手,“你父亲这个老东西,少年之时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若不是朕整日忙里偷闲,替他收拾烂摊子。”
“他呀!早被人一麻袋套上,不知拉到哪里打死了。”
秦老爷子犟劲上来,还想再反驳几句,被跪在旁边的秦肖急促扯着衣摆。
目光诚恳哀怨,仿佛在说嘴下留情,替秦家儿孙积些福德吧~!
秦家早就被封了侯爵,如今已经传了三代,要不是秦老爷子犟劲上来得罪了皇帝,秦家也不至于被一迁再迁,远居鄢京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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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以秦肖父子的能力,加封公爵算不得什么难事。
秦老爷子和儿子暗暗较劲,从他手里扯出自己的衣摆。
不卑不亢地说:“老夫和姜梒乃忘年之交,上拜神明、祖宗,下禀土地公公。所以,我称她为妹,她喊我为兄。既如此,她怎么不算是秦家的女儿了。”
秦肖一听如丧考妣,低声哀呼道:“她乃先皇后娘娘的义女,被上了玉牒的。”
“父亲!我等臣下如何敢和长公主称兄道妹!”
“更何况,这样论岂不是差了辈分……”苏念万念俱灰,脸色灰白的补充。
秦老爷子比皇帝大了不少,自降辈分同其女称兄妹,那岂不是……
他恍然大悟地凝眉,“也对哈,那样老夫不就吃亏了……不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