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书架摆满一室,堆满了各种书籍,瞧着也只是掸去灰尘,并未有人翻阅过。
想起曾对钱泱的承诺,姜梒放下手中的茶盏,依着往昔的记忆,走到了几步外的书架前。
指尖从书封依次划过,一行又一行,直到需她矮下身体,翻找底部的藏书。
终于,一册泛黄的书籍落入眼帘,书封侧面连带几页内容,破损严重,像是被老鼠啃咬的痕迹。
姜梒挽起袖子,抽出那本书。
不知何时魏策出现在她身后,缓声问道:“你喜欢澄心堂纸?”
姜梒轻抚着残余的书名,回身,“你知道?”
在世人眼中,魏策只是杀伐果断的将军,不善于或不喜欢舞文弄墨。姜梒不曾想到,他竟然也知晓澄心堂纸。
“若你喜欢,府上还有一些存货,堆放了多年,无人能用得上。”
窗外低沉的乌云悄然散开,一道耀眼的暖阳冲破重重阻碍,金灿灿地洒满大地。
“你那怎么会有那种纸?”
“祖辈好文墨,辗转获得,流传至今。”
此话说的委婉,镇国公府传了几代,祖辈舞刀弄枪。若是库房里堆放了几十件趁手兵器倒不稀奇。
没见哪个武将会存一些,文人骚客追捧的高价宣纸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宫了。”
桌上用过的茶盏已经收拾妥当,唯有窗户还大开着,魏策随她眼神看过去,顿时心里了然。
抬步上前,轻轻关上窗户。
再看向她时,眼神温柔。“放心,已经关好窗户。即便夜风来袭也不会吹坏这里的书籍。”
“况且,晚上这里也有人值夜。”
姜梒将书籍揣进怀里,边下楼边问:“上回来,这里还是一片荒芜,怎么这么快就修葺一新?”
“上回见你逗留,像是惋惜这满楼的书籍无人问津,所以就差人打扫一番。”
“犹记幼时,国之重臣还是个文官,圣上亦曾选贤与能。朝中文武兼备的人才济济……一事出,万言发。便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同僚,都能在观点一致时,促膝长谈。”
语微顿,“是从何时起,重武轻文了呢?”
魏策跟在她身后,态度平静淡然。没因她大胆议论朝政,有所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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