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知道我们在人间不能动他。”墨宴看得直咬牙,“你看他那有恃无恐的样,他娘的就是欠收拾!”
“我已经对柳闻之出手过,按理说他不会敢跟一个帝王夸下海口,妄言我不能对帝王动手,那这等秘密……究竟是谁透露出去,且让这位帝王深信不疑,趁着长兄不在便敢来惹我?”
墨宴被问住了,许久才试探着问到,“你怀疑他也跟天道有关系?”
“九五之尊向来信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若天道去找他,蛇蛇觉得天道说的话,会不会让他做什么他都觉得是天命使然?”
“还真是这么回事。”墨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这还真得会会他。”
柳折枝没再多说,直接动手开了结界。
帝王没带任何人进来,只从内侍手上拿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独自靠近,又坐在昨日坐过的位置。
“听闻国师府昨夜有妖怪杀人,神仙却遭了怀疑被关在院中,朕还以为是下面的人胡言乱语,不曾想竟是真的。”
“正因为是神族,才更要怜苍生疾苦。”柳折枝将装了露水的杯子放下,面无表情的看过去,“未免凡人恐慌,关在院中也是值得的。”
“怜苍生疾苦?”不知为何,帝王重复了一句这话,忽的笑出了声。
然后便没了下文,径自欣赏起院中的景色,许久才缓缓摇头,“此处环境终究简陋了些,不如搬去朕的皇宫?神仙降临,朕自当尽一尽地主之谊。”
“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看上你了?!”墨宴的醋坛子被一脚踢翻,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不行,柳折枝你不能跟他走!他他他……他都老了!一把年纪还敢惦记你,他有毛茸茸吗?他能像我这么伺候你吗?他能让你随时随地邦邦吗!”
“你刚说完最喜欢我,你不能……”
“蛇蛇。”柳折枝哭笑不得的捏捏他的鼻子,“不是这世上所有人与我多说几句话便都是对我有那种心思,快把你的醋坛子扶起来,总是这般吃醋,你迟早要腌入了味。”
“不可能!这世上就不可能有人不喜欢你!”
旁的事墨宴都特别听话,唯独这件事,就认准了谁来都是要跟他抢柳折枝,不仅不听劝,还对着帝王汪汪汪一顿叫,逼得柳折枝只能一把捏住他的嘴。
这一人一狗的互动引起了帝王关注,盯着墨宴多看了好几眼,“神仙养的狗,只怕也不是凡物吧?朕看他颇通灵性。”
柳折枝没回答,也不想听他说自己的蛇蛇是狗,只冷声道:“陛下有事直说便好,我还要采集露水。”
见他如此不假辞色,帝王面色一滞,很快便恢复如常,直接将手边的锦盒推给他。
“你别碰!让我来开!”墨宴先一步扑上去,生怕柳折枝被算计,自己硬是用爪子把盒子扒拉开了。
盒中并没有什么算计人的东西,只有一方手帕,纯白色的锦帕材质算不上极品,但柳折枝和墨宴一眼就认出了锦帕上绣着的图案。
一条小黑蛇缠着柳枝,分明是两人渡情劫时柳折枝给墨宴绣过的。
“这锦帕也是在前朝皇陵中发现的。”帝王语调缓慢,“朕想着,那画像上是神仙,或许这锦帕也与神仙有关,正巧听闻了神仙名讳为柳折枝,这上面绣着的柳枝,应当没错。”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画像若是巧合,那这手帕也被送来,绝对不只是好奇或者好心那么简单了,柳折枝压下心中的震惊,冷眼看过去,“陛下究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