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成了亲,就这么难了呢?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她心底里充满了戾气。
来到祁家定的茶座,却发现圆圆和嬷嬷,还有几个丫头都不在,吓一大跳,赶紧问。
一个堂嫂说:“那不是吗?在池塘边儿喂鱼呢!”
担心圆圆掉到池子里去,她加快脚步过去。
却发现,圆圆站在池子边,摆着姿势,梗着小脖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干嘛呢。
“圆圆在干嘛?”她问站在那儿的丫头春香。
“夫人,温姑娘,要画咱们圆圆小姐呢!”
“温姑娘?!”
就看温语笑着站在桌子前,在洗笔。旁边一个姑娘,把桌子的画拿起来,拎着两角,递给一个小姑娘,柔声嘱咐着,“拎着两边,先别动。等干了再看。”
又转过身去,拿起一张纸,铺在桌子上,用镇纸压上。动作简单而有效,透着利落!
“圆圆,你自然点就好,别那么紧张呀!”温语在取笑圆圆。
祁夫人看着圆圆的怪模样,竟也哈哈大笑,刚才的压抑和拧巴,烟消云散。
温语听到笑声,一转头:“祁夫人!”她赶紧行礼。
旁边的那个姑娘,也行礼叫道:“夫人有礼。”
祁夫人说:“你们忙,我就在旁边看看。”
温语一笑,也不矫情,见旁边小和尚拎的篮子里,有用来给妇人们喂鱼的馒头。
“小师傅,麻烦你给这小姑娘一点儿馒头。”
小和尚乖巧的应了一声,拿了半个馒头递给圆圆。
“圆圆,你就站在那儿,掰着馒头喂鱼就好,不用想姐姐在画你。”
圆圆很是高兴,接过馒头,掰了一小块,就往池子里扔。
一阵的水花,鱼来抢食了,圆圆看到,咯咯的笑起来。
温语不再多说,咪眼看了一会儿,就开始下笔。
祁夫人见今天的温语,梳着姑娘们爱梳的发髻。只是她的头发多,又长,梳起来的格外好看。只用几只小东珠钗别着,两只小小的银链吊东珠耳坠儿,在脸颊旁边轻轻晃动。
珠子算不得好,但很衬她。
两条漂亮的长眉,一双沉静的大眼,垂下眼眸时,密密的眼毛掩盖着神采。
一身青色印暗梅花纹的交领收腰衫裙,式样非常简单,材料倒还不错,带一种柔柔光泽。
整个人,就像是冬日案头水仙似的,静谧而甜美……
她要作画,所以露着小小一段皓腕,戴着玉镯。
那执笔的样子哦……
她在画圆圆,却不曾想,自己就是一幅画呢!
祁夫人的手,不由也动了动。
那个旁边给她打下手的姑娘,帮着选颜色,收拾笔。看样子,平日没少做这样的事。
祁夫人身边一人,跟她咬耳朵,“这个姑娘,是张知府的堂侄女儿……张未青。前些日子,您见过一回的。”
“哦?!是吗?可我怎么不记得了呀!”祁夫人纳闷。
“当时十多个姑娘,您可能没留意……这姑娘落落大方的。张家家风极好,若不是早年得罪过人,早升上去了。”
祁夫人再仔细看:张未青面目清秀,身段苗条,眼睛里带股灵性。
态度沉静,动作干脆。猜到温语会需要什么,并妥当准备,并不去打扰她。
整个人温柔而有主见,还不夺人风头。
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