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两只尖尖犬耳的清秀少年、背生洁白双翼的貌美少女、脸颊手肘浅浅覆着一层鳞片的妖娆女子、甩着纤细猫尾反差十足的精壮男子,甚至连角落中的盆栽倏然一动,转眼便化作了七、八岁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见不到的。
阿宓几乎要尖叫了:【陆衷!!你小子的家乡凭什么这么好!!这简直就是天堂!天——堂——!!】
陆衷:【。。。。。。】
“诸位是从仙界来的客人吧?”
见到他们满眼的惊叹,先头招呼他们的女人掩唇一笑,见怪不怪道:“许多从仙界初来魔域的客人也像诸位一般,颇为诧异为何此处的妖修从不隐匿特征。”
往常负责小团队外交的谢玉昭被店中各种各样的毛绒绒吸引了视线,伏流火只能不情不愿地代替她礼貌应声:“确实诧异。”
“自新魔尊上任后,妖修的地位一落千丈,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起初这雀城与魔域其它城池没什么区别,”女人一边步履婀娜地引着他们向前走,一边解释道,“后来青黛魔君接手雀城,颁布敕令,我们才有了能够肆意展示自已的栖身之地。”
她语气平淡,可听在伏流火耳中却莫名有些可怜。
这种被无辜连累、人人喊打的悲惨经历让伏流火想到了陆衷。
这世上怨恨陆采芳的人在他活着的时候不敢找他的麻烦,只能在他死后揪着他弱小的儿子不放,恨不得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可陆衷什么都没做。
他唯一的错处,就是作为“陆采芳”的儿子,来到这个世界。
正如修真界对于妖修的态度。
仙魔两界不敢给魔尊找不痛快,所以这种仇恨只能发泄在她的族群上。
分明都是诚恳朴素的老实妖,却因为族中出了个魔尊,既不被魔域待见,也不被仙界待见。
好处是半点没捞着,坏处是一个都没放过。
女魔尊上位之后既没制定什么“妖修人上人”的规则,也没给这个群体带来什么利益,却依旧被仙魔联合起来针对歧视。
伏流火状似无意地问道:“妖修陷入这般境地都是拜魔尊所赐,你们不怪她吗?”
“这位道友,敢问何为‘拜魔尊所赐’?”女人哂笑一声,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歧视我们、压迫我们的是人修和魔修,与魔尊何干?”
她似笑非笑道:“难道我们妖修就不配成为魔域尊者吗?”
女人的反问让伏流火哑口无言,他轻咳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晓。您会问出这种问题我并不奇怪,因为您是人族。”
女人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身后的尾巴尖浅浅舒展,声音中却带了几分惆怅:“即便未有魔尊问鼎,我们也依旧在夹缝中生存,妖修没有自已的领土,所以无论在哪都是附庸。”
伏流火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女人行至二楼一处雅阁前,停了下来:“到了。”
她低眉浅笑,微微躬身:“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