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
纪子澈打断他:“你既知道将军府的艰难,为何就不肯去争取那个位置?若是你能……将军府又何至于如此?大师兄又何至于如此?”
夜玄祈神情痛苦,只是无声的一杯接一杯饮酒。
纪子澈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桌上:“算了,我何必跟你说这些?”
“大师兄我们自己会救,但若是你们姓夜的胆敢在下黑手,就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不过就是个皇位而已,换个肯听话的坐上去也就是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那个皇位就像平日饮茶用膳一样易如反掌。
但不管是夜玄祈还是夜玄恪都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因为他们非常清楚,纪子澈身后的势力完全可以做得到。
夜玄恪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又将话题转移到众人都在议论的热门上:“二表哥,国师真打算再收一位女徒?”
纪子澈漫不经心的反问:“你说呢?”
“……”呃,他怎么知道?
纪子澈也没心情卖关子,丢了句:“谁知道呢?”
然后便起身扬长而去。
夜玄恪不满的向夜玄祈抱怨:“四哥,你说他什么人呀,难得见面,可每次见面都像是跟我们有仇似的……”
话音戛然而止,夜玄恪突然颓废的耷拉下脑袋:“害他大师兄如此境况的人是父皇,可不就是有仇吗?”
说着看向夜玄祈:“四哥,你恨父皇吗?”
秦煦白是四哥舅舅唯一的嫡子,也是和四哥一起长大的表哥,四哥对父皇有怨言他完全可以理解。
夜玄祈低垂的眼睑遮挡住眼底所有情绪:“生在皇家,总是有许多身不由己。”
这一日的春日宴结束后,宋云夕也听说了关于国师打算收新女徒的传闻。
停下手中配药的事情,不知在想什么沉思了许久,然后便叫来青荷:“去把王远叫来,我有事要他做。”
慧诚大师云游了,王远留在府中尽心尽力为小姐办事,都城永远不会有人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青荷不得再一次感叹王远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等王远到的时候,宋云夕将画好的画展示给他:“易容成这个人,能办到吗?”
看到画像上的人,青荷震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小姐,这不是……不是……”
宋云夕丝毫不在意的再次问王远:“能办到吗?”
王远认真考虑了片刻后给出答案:“六成,这人长得实在太好看,小的最多只能做到六成相似。”
顿了顿又补了句:“小的说的只是容貌。”
对于易容他的确是挺有信心,但一个人的气度他没办法易容装扮,尤其是画里这个跟神仙一样的人。
如果不是扮了半年德高望重的慧诚大师有了些底气,画中人他恐怕连扮到三分像的自信都没有。
“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