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宾额角渗出冷汗,脑子飞速旋转。
该如何解释冷川没来?说他双目失明行动不便?
不行,彼岸这女人可不是个善茬,这话说出来,她指不定怎么想。
说殿下日理万机?更不行,这理由也太敷衍了。
「彼岸姑娘,殿下并非不想来,只是……」赵宾斟酌着词句,忽然灵光一闪,
「殿下挂念公主安危,又恐唐突佳人,是以命末将前来探路,待一切安顿妥当,殿下便会亲自前来迎接公主和姑娘!」
彼岸轻哼一声,显然对这番说辞并不完全相信。
「是吗?我瞧着倒像是冷川信不过我,怕我挟持了公主。」
她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赵宾心中暗骂冷川这厮给自己挖坑,嘴上却陪着笑脸:
「姑娘说笑了,殿下对姑娘的本事可是钦佩得很,又怎会如此想?只是公主金枝玉叶,殿下难免担忧,还请姑娘体谅。」
彼岸没再说话,只是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陇月红叶。
赵宾也不敢打扰,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陇月红叶微弱的呼吸声。
赵宾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彼岸的眼神就像两把冰刀,在他身上刮来刮去。
屋内气氛凝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良久,彼岸才缓缓开口:「罢了,我信你一次。不过……」
她转头看向赵宾,眼神锐利,「若是冷川不来,我便提着她的头颅去隆德府见他!」
赵宾心头一跳,这女人,真是狠辣!
他连忙应道:「姑娘放心,殿下说到做到!」
心里却暗自叫苦,这下可好,把冷川架在火上烤了。
回去之后,还不知道怎么跟殿下交代呢!
彼岸不再理会赵宾,而是走到床边,轻柔地为陇月红叶掖了掖被角。
她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之前判若两人。
赵宾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他偷偷打量着陇月红叶,这位陇月国的公主,此刻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我见犹怜。
听说她对冷川一片痴心,可冷川那家伙,唉……赵宾心中暗叹,真是孽缘啊!
「红叶,你感觉怎么样?」彼岸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拂过柳梢。
陇月红叶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有些乏力。」
彼岸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赵宾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这两个女子,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柔似水,却都与冷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家殿下还真是艳福不浅啊!不过,也够他头疼的了。
想到这里,赵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可不想卷入这复杂的感情漩涡之中。
「彼岸姑娘,公主殿下,既然你们已经醒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动身了?」赵宾小心翼翼地开口。
彼岸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不急,等红叶好些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