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转动的声音过后,一个长方形的红色石台出现,和黑石台不同,红石台没有花纹,只是有深深的凹槽。
云峰站在红石台前,似乎轻轻叹息,他转身看看众人,“你们过来吧!这里不是祭坛,是坟墓。”
所有道人都围在红石台前,似乎在念什么咒,空旷的山腹中回响着嗡嗡的声音,令人头皮有些发麻,加上这里干冷,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人型,”顾澈抱着孩子,围着红石台走一圈,“是人躺在上面,这些凹槽,都是放血的,难怪那些尸体都是灰白色,把内脏取走,然后抹上防腐,再加上这里冷,但不潮湿,尸体可以保留很长时间。”
“这里是处理尸体的工具房,也是停放尸体的坟墓,”云峰仰头环顾那一层一层的尸体,“从年代来看,这里应该被废弃了。”
就在这时,顾澈怀里的孩子醒了,顾澈立刻想蒙住他的眼睛,他却笑眯眯的指着红石台边缘的一个手掌,似乎示意顾澈把手放在上面。
云峰看一眼其中一个道人,他立刻套上一个帆布手套,然后把手按在手掌印上,其他人后退两步,却什么都没发生,孩子笑着看看云峰,云峰立刻上前,竟然徒手把手放在掌印上,几乎是立刻,站在后面警戒的特警队员发出惊呼声。
顾澈和陆离同时转过身,几乎只是瞬间,道人们已经站在特警队员身前,把他们和从地面冒出的石柱隔开。
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站在红石台上的云峰则发出低低的惊呼,顾澈和陆离又同时转身,只见云峰挥手对道人示意,他们立刻收回灯笼。
黑暗中,有隐隐的红光闪动,顾澈担心孩子害怕,把他抱紧在怀里,又伸手握着陆离的手,很快,他听见云峰既欣喜,又疑惑的声音,“长生血经,任何人不能动,每两人一组,尽快离开这里。”
离开的,当然是被大张旗鼓邀来的特警队,还有顾澈和陆离,来到洞口外,蔡亮和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并肩而立,不等蔡亮和陆离打招呼,那个中年人已经快步来到顾澈面前,“师父,我来接你回家。”
孩子对他微微一笑,突然咬破自己手指,在顾澈眉心一点,顾澈只觉得一凉,下意识的想去擦,却被中年人拉住,“这是师父赐给你的。”
看着中年人把孩子抱到河边,这才发现还有几个和中年人同样装扮的人,他们齐齐向孩子垂首行礼,恭敬的声音随着夜风传来,“师父。”
蔡亮站在陆离身边,一边往身上喷驱蚊的花露水,一边解释,这些人是国家道教协会的,身份不详,那孩子是他们的师父,据说到达省会的时候,师父突然失踪。
“这蚊子真要命,”蔡亮喷完半瓶花露水,这才想到顾澈和陆离还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我帮你们……,为什么蚊子追着我?”
“你胖,”陆离冷着脸,“刚刚进去的那两队人都是道教协会的?”
没等蔡亮回答,两个人快步而来,“蔡厅,我们在这里发现长生血经,这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麻烦安排人把这里封锁,另外,请警方尽快找到隐藏在村民里的长生道教的人,我们需要他们协助解释长生血经,没其他事,您可以回去休息。”
识趣的带着顾澈和陆离退到正路上,特警小队机动待命,警队负责警戒,还没安排完,几辆大巴飞驰而至,下来的,都是全副武装的军人,为首的军人冲蔡亮行一个标准的军礼,“首长,我们接到命令,接管这里的封锁任务,请您注意接听指令。”
不到半分钟,蔡亮的工作手机响起,他立刻走到一边,通话进行得很快,蔡亮回身安排警队,一刻钟内与军队完成交接,二十分钟后撤离。
坐在蔡亮的车上,蔡亮一边涂抹脸上和身上的蚊子包,一边感慨,“水边的蚊子真的毒。”
从头到尾,蔡亮没有问过顾澈和陆离在山洞内看到什么,显示出良好的职场素养,“离啊!哥哥今天住你们家吧!”
看着奢华的酒店,蔡亮立刻眉开眼笑,“离啊!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帮哥哥专门开酒店。”
“我们暂时住在这里,”顾澈按下楼层,在明亮如镜的电梯壁上,他仔细打量着自己,额间一无所有,但他确认,刚刚那个孩子就是在他额间点过一下,他清晰的看见那孩子指间上的血,“这酒店魏竹有股份。”
梳洗完毕,已经是凌晨三点,魏青松和魏松叫来一堆宵夜,几个人围在桌前,蔡亮一手一瓶,拧下几瓶啤酒的瓶盖,“哥哥可是从被窝里被叫起来执行特殊任务,到现场不到半小时,任务结束。”
魏青松和魏竹充满期待的看着顾澈,他们都知道陆离根本不会理他们,魏竹就连语气都充满期盼,“哥,那里面是什么?”
“长生血经,”顾澈吐出四个字,魏青松手里的烧烤立刻掉落,“我们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是云峰说的,说完我们就被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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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啊!”魏青松一拍大腿,力道大得所有人都听见那声脆响,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道,他却丝毫不觉得痛,“听说道教协会的会长已经赶来了,我估计他们都没想到,长生道教的坟墓竟然在这样的地方。”
吃一口烧烤,顾澈看一眼魏青松,“魏叔,那个孩子用血在我额间点了一下,我刚刚仔细看半天,都没看见血印。”
这次不是一声,是两声脆响,魏青松和魏竹同时拍自己的大腿,魏青松一脸的羡慕,“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好的机缘?那孩子的身份极为神秘,听说道教协会的会长都得叫他师叔,他给你赐血印,你知不知道这是修道的人求都求不来的。”
说完,魏青松突然满脸的笑,“顾澈,要不你给我一滴你的血?”
“胡说什么?”陆离明显有些不高兴,冲魏青松翻个白眼,“且不说那孩子是不是真的什么人的师叔,他赐给顾澈血印是给他一个人的,如果对所有人都有效,那他身上的血不得被人放空?你和道教的人关系那么好,明天让那个孩子给你一个就行。”
“说得容易,”魏青松咬一口烤面筋,“如果都那么容易,就不会是难得的机缘,唉,我们修道半生,一无所有。”
微微一笑,顾澈咬破自己的食指,“如果不嫌弃,一人一滴?”
还没等魏氏父子的酒杯递出,蔡亮的酒杯已经光速伸到顾澈面前,“来,给哥一滴,刚刚蚊子追着我叮,我就觉得那血印一定有用。”
顾澈勉强挤出三滴血,蔡亮和魏氏父子喝完那杯酒,蔡亮眉开眼笑,“不虚此行,就算只有一点点效果,以后不被蚊子追着跑也是好的。”
一起说笑几句,陆离吃两串烤肉,“云峰说长生道教是邪教,我们对道教不了解,网上也没有长生道教的相关资料,这长生道教究竟是个什么组织?”
魏竹用开瓶器帮魏青松打开一瓶啤酒,“爸,你不是学佛的吗?怎么突然对修道感兴趣?”
“学佛和修道殊途同归,”魏青松呵呵一笑,“我还俗之后认真研究过,我觉得修道更适合我,学佛的禁忌实在太多,修道反而百无禁忌,这几年,我一直在研究道教,但是道教入门易,真正想要有修为,却不容易,任何修行越向上走,路越窄,道教尤其如此,很多人为了修得长生,才走上邪途,长生道教,就是其中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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