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打了粉,宋长风还是一眼看到她的憔悴。仅仅几天的时间,她不仅瘦了,精神也很萧条。
宋长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知道你没好好照顾自己。”他帮她添汤,又夹菜,一再嘱咐她多吃点儿东西。
冉星辰那天发过烧后,宋长风每天都给她打电话,陪她去补针,她说不用。说去家里探望,也被她拒绝了,只说自己工作很忙。
但是,据宋长风所知,因为受顾南笙的连累,她的工作已经停滞了。
他今天终于忍不住再次拨打冉星辰的电话。意识到在这场情感的角逐战里,自己彻底败下阵来了。谁放下不,谁就变成死皮赖脸的那一个。
宋长风现在什么尊严都不想要了。他注视着的冉星辰问:“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冉星辰本来还装傻,一边喝着汤一边问他:“什么值不值得?”
宋长风直接挑破说:“为了那样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值得吗?”
冉星辰喝汤的动作停顿,顿时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她抬起眸子盯紧他。
宋长风还在说:“顾南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不管你承不承认,他的心理绝对有问题。还有那些杀人的指控,不信你一点儿都不怀疑。常言说的好,无风不起浪,如果他真是清白的,为什么那么多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站出来攻击他?为了这样的人伤心难过,值得吗?”
冉星辰握着勺子的手指一松,勺柄撞到碗壁,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她的声音竟异常平和:“你这样值得吗?我已经明确的告诉过你,我们没可能了。过去已经过去了,我们没有办法再回到过去。你还这么执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宋长风坚定的说:“时间过去了,但是,我爱你的心一点儿没有改变。所以,我想对你好,极力的想要挽回你。谁说过去了,就不能再重新开始?”
冉星辰点点头,似赞同他的说法。
“看到了吧,爱情都是盲的。在爱情的世界里,不是瞎子,就是聋子。大家习惯性装聋作哑,装傻充愣,因为,爱一个人本身就没什么理智可言。知难而退,及时止损,切记付出太多,覆水难收……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理想状态。有几个人真的做得到?当舆论铺天盖地砸下来的时候,我承认自己也懵了。如果我爱的人,真是别人说的那样,我该怎么办?畏惧还是逃离?为此我迷茫不已,痛苦一度让我高烧。但是,就在今天,我终于想明白了。我爱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好人’。在我对他动心的时候,就没有设置这样的先决条件。要不然怎么会说爱情是盲目的呢。如果有人非要用道德绑架我,说我爱一个人,那人就必须品德高尚,心地纯良,乐善好施。那我只能说,神坛之上没有爱情。这么一想,我便不再那么难为自己了。如果有证据,证明顾南笙的确犯了法,法律想要制裁他,我不阻拦。但是,如果拿不出证据,光凭那些谣言就想给他定罪,我也不接受。做为一个普罗大众,我只能做到如此。我不是圣人,而且永远不可能成为圣人。我有自己的妄念,比起最好的,我更想要喜欢的。”
其实不光是冉星辰,宋长风也一样。相信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有一样的想法。有些东西或者人,很好很好,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正如在他的交际圈里,就有很多比她温柔,比她漂亮的女性,跟那些女人在一起还能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但是,他宁愿不去走那样的捷径,也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喜欢冉星辰的清醒,她活得很自我,但是,一点儿也不自大。你从她闪闪发亮的眼睛中,总能找到方向感。一个自己不会迷茫的女人,也会极力导正身边人的方向,不让对方迷失。
可是,时至今日,冉星辰眼晴里那种坚定的光,让他萌生了巨大的不安。宋长风突然觉得冉星辰有些执迷不悟,甚至冥顽不灵。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她愚蠢。
“你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呢?那个顾南笙到底哪里比我强?仅一张脸吗?”可是,脸又不能当饭吃,何况他生得也不差。宋长风更急躁了:“相比顾南笙,我更能给你带来幸福,不是吗?就算那些舆论你不当回事,自欺欺人的当它们都是诋毁。可是,顾南笙受左右脑强烈支配的特殊人格却是不争的事实,那是一颗隐形炸弹,迟早会爆炸。”
“谢谢你的好心提醒,这些我都想过了,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所以,不用任何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