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里的许同道:“太上皇,臣久留于此难保不会被虎贼的人发现,还请太上皇早些决断!”
嘴里一口一个太上皇叫着,但心里对于所谓的太上皇并没有太多尊敬。
白日里,他亲眼见到曾经宫墙里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穿着一身破衣烂衫,手里拿着扫把和簸箕扫着大街。
帝王的形象早已在他心中破灭。
皇权只出自朱墙之内。
“你让朕再想想。”朱由检心中犹豫不定。
他既不希望文官掌控朝中大权,又不甘心一直留在北都被虎字旗的人羞辱。
若能回到南都,他有信心重新复位,荣登大宝。
“还请太上皇早些决断,臣不宜停留太久。”
许同自然不愿意给朱由检太多时间考虑。
虽然他来的时候没有在院子周围发现有人监视,但怎么说这也是前朝的皇帝,他不信虎字旗的人真的放任不管。
在这里呆的越久,对他来说就越危险。
朱由检面露不喜。
但他也清楚,对方说的是实话,待太久的话确实容易被旁人发现。
想到这里,他直接说道:“你想让朕如何给你写下圣旨,朕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玉玺也都被虎贼的人给夺走了。”
“血书!”许同脱口说话两个字。
这也是他早已就想好的事情。
没有什么比血书更合适的了,要是真的盖了御印的正常圣旨,他反倒怀疑拿回南都是否会被人认可。
“血,血书!”朱由检被惊到。
自己要有多少血才够写下一份圣旨,还要用刀子在身上割开一道口子,想想他都觉得心头发颤。
外屋的许同这时说道:“太上皇放心,臣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猪血,只要陛下用手指沾着写在衣服的内衬上就好。”
之所以要在衣服的内衬上面写血书,也是他提前想好的事情,目的还是为了这份圣旨更有可信度。
“原来你都准备好了。”朱由检偷偷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在自己身上割口子放血,心里多少好受一些。
“这罐猪血臣给太上皇您放到屋里,还请太上皇您抓紧去写,过了今晚,臣怕很难再来见太上皇您。”许同把一罐坛子顺着门帘一角,放进了里屋的门内,而他自己仍然避开在门帘后面。
朱由检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站起身走过去把地上装了猪血的探子拿回到屋中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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