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斋太不允许自己软弱。
忍者一旦软弱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她牢记祖辈的教诲,战胜软弱的唯一方式便是直面令她感到软弱的事物。
青鸟斋太抬起头,眼中充斥着足以让她走向毁灭的疯狂。
她要斩出这一刀。
一定要斩出这一刀!
青鸟斋太从火箭车里跳下来,面前人群纷乱不堪,她的目光飞快在人群中逡巡。最终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驼背老头身上。
“找到你了。”
她快步穿过人群,在那个驼背老头面前站定,眉眼犀利如刀。
“井上一郎,你报效家族的时刻到了。”
“吾万死不辞。”
青鸟斋太扶了下他的肩膀,凑上前去耳语几句。
井上一郎点点头。
“去吧。”
青鸟斋太直起身子。
井上一郎义无反顾的走向火箭车,与此同时,青鸟斋太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没注意到,角落里,一直有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她。
“有意思了。”睚呲把手拢进袖子里,像个村头老汉似的跟了上去。
……
王澜溪哭得很伤心,直到现在,他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现在的王澜溪跟失忆前的王澜溪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她说得很对。
他就是讨厌现在的王澜溪,不是因为她不乖,也不是因为她变丑了,而是因为每当看到她,陈海总是会幻想如果她没有失忆会说什么话,会做什么事。陈海把那些他们还没来得及做的事全幻想了一遍。
过来人都知道,这样的画面不能细想啊。
刚开始是甜蜜,到了后面便是空虚。
陈海快被这种落差折磨疯了。
与其说是他讨厌现在的王澜溪,不如说他讨厌当时未曾及时赶去救援王澜溪的自己。
陈海自嘲的笑了。
果然厌恶别人还是比厌恶自己轻松一些。
“哥哥,你能不能稍微喜欢我一下?一下下就好了,不要讨厌我。”王澜溪乞求道。
陈海沉默了。
眼前这个小女孩叫他哥哥诶。
陈海忽然想到那盆银皇后。
王澜溪在花盆上非常认真非常认真的写下他的名字。
小孩子不都这样吗?
拿到一本书也好,拿到一个玩具也好,总要在那个东西上留上自己的记号。
她在那盆银皇后上写下了他的名字,所以那盆银皇后就是与他共有的。
她有的东西不多,每一样她都很看重。
渐渐地,陈海想起来越来越多有关她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