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策轻饮一口,如是说。
“我说,魏国公爷!我三妹妹因你硬生生熬成了老姑娘,我母亲费尽口舌都没能将她从家庙里劝出来。”
“七年之久,你也未再说亲。不如——!”
“你想要我娶她?”
“……!”
面对秦照的沉默,魏策油然而生地笑问:“既然如此,秦兄这是何意?”
秦照首次陷入纠结,若说魏策真娶了他妹妹,当真也是妙事一桩。
可当年从崇岭山回府之后,秦蓁蓁就说什么也不愿嫁给他了,口口声声要嫁给一个叫什么“乐游先生”的人。
正好事还没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秦魏两家的婚事便就此作罢了。
“我三妹妹……!”
秦照欲言又止,有些犯难。
魏策将面前的空茶盏往前一推,“七年前,我便亲自同三小姐说过,若她愿意嫁,那我定娶。”
“可她——拒绝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秦照替他斟茶,“我也并不是想要逼婚,只是有些郁闷,想同你倾诉一番。”
“我这三妹妹……唉!比她年龄稍小的几个庶妹皆许了人家,只剩下她……!”
“我母亲为了她每年都准备几大箱笼的嫁妆,父亲更是备了良田铺子无数,就怕她日后受人薄待……唉!”
往日威风八面的秦大将军,脱了戎装,颓然地坐在石桌前,捧着茶壶唉声叹气。
怎么看怎么惹人喟叹!
“不如这样,圣上千秋日后,择一时机,我向圣上请旨赐婚。”
“求娶秦家姑娘!”
秦照惊讶抬头,只将请旨赐婚四个字听了进去,全然没注意他后面半句话。
“当真?”
他满脸期待地复问。
魏策轻笑出声,淡然点头。
一瞬间,秦照喜上心头,恨不得现在就丢下他,去将这好消息禀告双亲。
在魏策临走前,竟还不忘包上一罐浔阳一带产的茶叶,给他带走。
魏策回府途中,路过荒凉的顺安国公府,驻足望了一眼,嘴中念叨了一句“人走茶凉”,复又看了看马侧挂着的那包茶叶。
脸上的柔和褪去,渐渐寒肃。
前些年,徐大夫人从崇岭山回来,尽管后来吃了乐游那颗沾血的丹药,可还是觉得浑身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