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偷偷地哭,但是不能在鹿知之面前哭。
“赵和旺喜欢赌球,输光了家里的钱,喝了酒就骂人打人。”
“魏巧兰软弱无能,整天就知道哭。”
“我有这样的父母,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出息?”
鹿知之冷哼。
“你觉得回到父母身边就是毁了一生?”
“赵玉舒,你真是被鹿家养得太不知人间疾苦!”
鹿知之不由得想起她小时候跟着奶奶的日子。
整个筒子楼里的小孩子都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
要么就是出门打工,要么就是父母过世,离婚,没有谁的家庭真正幸福。
“赵玉舒,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应该懂的,什么事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拼搏出来。”
“赵和旺赌球是违法的,你报警将他抓进去关几天,看他还敢不敢!”
“大不了就离开家,找份工作自己努力,不需要依靠他们!”
鹿知之看向正在跟演员对台词的沐梨。
“沐梨你见过吧,顾家的亲戚,娇养长大的公主。”
“她都敢脱离家里的光环,独自出来闯荡,被人欺负了也从来没想过依靠谁。”
赵玉舒情绪激动,大声喊道。
“那是因为她含着金汤匙出生,她敢出去闯是因为知道自己有后盾。”
“就算她一事无成,只要回家就可以衣食无忧。”
“我呢?我有什么!”
“对!我曾经有过!”
“但是这一切,都被你抢走了不是么?”
鹿知之摇了摇头。
“赵玉舒,你真的没救了!”
“我真是不该圣母烂好心跟你说这些。”
“你要是觉得阴魂不散的跟着我能让你心情舒畅,那你就跟吧。”
鹿知之坐回马札,将目光转向别处。
“饮料我不喝,你去给别人送吧。”
赵玉舒气的浑身发抖,却还要推着车给别人送饮料。
她已经不是鹿家的千金,只是个烂赌鬼的女儿。
只要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自己永远低鹿知之一等。
哪怕她站着,鹿知之坐着,她的目光高于鹿知之。
可她蔑视的神态,就能让自己抓狂。
她何尝不知道苏荷羞辱她,可是她别无选择。
那天,她爬了鹿家后山的电网被警告过后,终于知道父亲母亲是真的不在家。
回到家,又遭到了赵和旺的辱骂。
这个家她实在无法待下去,拿着鹿家赔偿的一点钱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