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洲……”赵呈徽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打断她。
商容洲猛地闭嘴,许久之后攥紧了衣裙淡淡开口:“赵鸳被充了奴籍,被人玩弄,天经地义……”
“商容洲!”赵呈徽又一次打断她,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商容洲还是被赵呈徽脸上的那一抹失望刺痛,她沉默了。
她静静地看着赵呈徽的脸。
赵呈徽凝视着她,半晌,赵呈徽后退了半步。
头顶的伞也跟着挪走。
倾盆大雨如注的打在商容洲身上。
“我早该知道的。”赵呈徽的脸上闪过一丝哀痛:“你这样的人,没有心。”
他的声音透露着森冷的寒意。
赵呈徽淡漠地重新看向她。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浑身湿透她还仰着头不失长公主的骄傲:“确实,这么久了,我也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赵公子,没想到……我也是够蠢。”
赵呈徽看着她眼中自己的倒影,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好在,不算晚。”
商容洲拧起眉毛,她看向一脸冷肃的赵呈徽。
心里惴惴不安。
难道今天真的就是她的死期?
眼看着赵呈徽看着她,一步步逼近她。
商容洲下意识的后退。
而举着伞的赵呈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在他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时候,商容洲大叫一声:“站住!你要是再靠近一步,你就不怕本宫回去杀了你吗!”
“公主要杀我。”
“我确实很蠢,”赵呈徽前所未有的平静,眼中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但好在现在能明白,也不算太晚。”
商容洲眼眸微动,正要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便看到他朝自己走来。她下意识继续后退,很快就退到了廊檐下,而赵呈徽继续朝她走,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商容洲愈发不安,在即将被逼出廊檐之时大声呵斥:“站住!再敢上前一步,我便杀了你!”
“杀我?”赵呈徽笑了一声,眼底却无半点笑意,“你拿什么杀我?长公主殿下,眼下这寺庙之中,还有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人吗?”
“你……”商容洲心下一慌,转身就往外跑,然而还未跑到门口,身后便一股大力冲击,她直接摔在了地上,挣扎之间便被攥住了脖子。
雷声近得仿佛就在耳边,大雨如瓢泼一般,淋得人睁不开眼睛。商容洲感觉到脖子上的手逐渐用力,很快便呼吸困难起来。
她太过恐惧,一时不敢继续挣扎,只能在大雨中勉强睁开眼睛去看赵呈徽。
此刻两个人已经被雨水浇个彻底,赵呈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犹如嗜血的修罗,随时会要她的命。
“明知你是什么人,明知顺着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就不该让你活这么久。”说着话,他手上逐渐用力。
商容洲的脸很快涨红,她下意识抓着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咬着牙勉强开口:“你……你敢杀我,赵鸳就得死……”
“无人知晓是我杀你,”赵呈徽冷笑一声,“他们只知道你是跌落山崖而死。”
又一道惊雷炸开,商容洲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掐着他的双手也改成了握住,右手手腕上两个不明显的花瓣纹路开始隐隐发烫。她因为这点热意,强撑着又一次看向赵呈徽:“暮深,不要……”
赵呈徽对上她的视线,心口突然一阵剧烈疼痛,下一瞬便松开了手。
商容洲猛地倒在地上,没等缓过神便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赵呈徽看着她发颤的肩膀,好几次都紧了紧拳头,却始终下不去手杀她。
承认吧,即便是她不唤他那一声,他也狠不下心。赵呈徽意识到这一点,突然对自己生出一股难掩的恨意。
商容洲咳嗽之后一回头,便对上他充满恨意的眼睛。她心中一惊,急忙朝外跑去,赵呈徽下意识追了过去。
大雨还在下,山上早已一个人都没有,商容洲拼命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呼救,可惜声音没有传出多远,便彻底融于雨声。她跌跌撞撞地下台阶,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每当看到赵呈徽在后面,便忍不住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