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记得洪秀才和黄秀才说过,他们考上秀才后,也就参加了两次乡试,之后果断回黄阳县开私塾谋生。
洪秀才跟孙山说过,一来他的学问比不上其他府秀才的学问,他有自知之明。
二来年纪大了,很难有精力潜心学习备考。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参加乡试的费用很大,一次赴考,可费钱了,他家境一般,很难再支持。
洪秀才如今的家业,也就是从他放弃乡试后才积赚出来的。
孙山觉得漳州府很多秀才像洪秀才,黄秀才这样的情形,所以去参加乡试的意愿不是很强烈,有必要时会果断地放弃。
黎信筠非常不理解地问:“阿山,你为什么不参加乡试?你的成绩不算差啊。”
黎信筠差点想说甚至比他还好一点。
他这个排名后的去参加,孙山这个排名前的竟然不去?
张朝阳疑惑地问:“对啊,阿山,你怎么不进场?”
姜谦和柳文唤疑惑地看着孙山,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去。
孙山摇了摇头说:“乡试要考九天,而且要连续在考院待上九天。我身体受不了,我不想去。”
孙山实在心有余悸。
上次考三天的院试要了他半条命,他实在没信心进去九天的乡试。
虽然经过一两年的锻炼,身子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明白,孙山觉得他还不行。所以不想冒险去进场。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他还年轻,机会多多。错过这次还有下一次,没有时不待人。
该舍弃就舍弃,可不能瞻前顾后。
大家看了看孙山的小身板,的确不健康的样子,平时生病的次数也比人多,而且别人洗凉水澡,他还坚持洗热水澡,一看就是比别人虚弱。
黎信筠想到要在考房待上九天,瞬间脸色苍白,哀嚎一声:“天啊,这次乡试要待在考棚九天,如果抽到臭号,岂不是生不如死。”
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瞄了一眼孙山。
孙山瞪回去,他现在不用参加乡试,不存在这个问题。
未待过臭号的姜谦满不在乎地说:“阿筠,就算抽到臭号,也一样考。你看阿山抽到臭号,还是过了院试。我觉得就算待在臭号,也不会太糟糕。”
这就是实践是检验增利的唯一标准的意义。
像姜谦这种没有实践过的人,自然说风凉话,显得云淡风轻。
黎信筠看了一眼孙山,随后瞪了一眼姜谦,他好想叫阿桂拖姜谦出去打一顿。
他考院试虽然不是臭号,但跟臭号也没多大区别,这种痛苦,只有经历过臭号的人才懂。
再看了看柳文唤和张朝阳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暗暗诅咒他们三人这次乡试抽到臭号,就算不是臭号,也是臭号的隔壁。
孙山赶紧扯开话题地说:“你们既然都去考乡试了,那得要努力了,而且竞争更激烈,更要加把劲了。”
上个月大表哥何书谨来信,他已经从湖广省回来了,准备参加这次乡试。
孙山真心祝愿大表哥能考上举人,这次已经是他第三次进场了。
柳文唤等人听从孙山的话,立即闪人回去看书。
虽然知道乡试考的是平时的积累,但看书总归是有好处的。
特别最近府学的教授频频输出知识,他们有好些还未记牢,可要回去再复习一遍。
最好乡试的题在平常的考题中出现,那么他们中举也未尝没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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